声音毫无波澜。
就在这一瞬间的阻挡,我看到了人群后方,赵明哲和李瑞那两个杂种还没走!
他们靠在一辆骚包的黄色法拉利跑车旁,正指着我的方向,笑得前仰后合,李瑞甚至拿出手机又在拍摄!
那刺耳的笑声穿透了嘈杂的咒骂,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撕裂我的胸膛!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我要杀了他们!
我要……“走吧,楚先生。”
身边的法警冷漠地催促,推了我一把。
那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权威,像在驱赶一条流浪狗。
所有的愤怒、屈辱、杀意,在这冰冷的“权威”面前,瞬间被冻结、碾碎。
我像个提线木偶,被法警半推着,在闪光灯的追逐和滔天的咒骂声中,踉跄地离开了这片埋葬了我过去所有荣光的废墟。
背后,是我曾经的家,如今贴满了白色的封条,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赤脚踩在滚烫的柏油马路上,每一步都传来钻心的刺痛。
破旧睡袍前襟上那块恶心的面包油渍,像一块耻辱的烙印。
手里攥着陈伯给的、装着可怜巴巴几百块钱的破信封,这是我此刻全部的、可悲的世界。
拦出租车?
穿着睡袍,赤着脚,满身狼狈?
司机只会把我当成疯子拒载。
公交车?
投币箱上冰冷的摄像头,乘客们异样而鄙夷的目光……光是想象就让我不寒而栗。
最终,我选择了最卑微的方式——走路。
阳光毒辣,脚下的路仿佛无穷无尽。
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身体脱水般虚弱,胃袋空空如也,火烧火燎地抽搐。
汗水和尘土混合在一起,黏在脸上、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馊味。
路人纷纷侧目,眼神里有好奇,有厌恶,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避之不及,仿佛我是行走的瘟疫。
走到那家顶级私立医院时,天已经擦黑。
我的双脚磨破了皮,沾满了黑灰,每一步都留下淡淡的血印。
医院大堂光洁如镜的地面映出我此刻的模样:头发蓬乱油腻,脸上脏污不堪,睡袍破烂沾满污渍,赤着肮脏淌血的脚。
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浪汉。
与周围穿着考究、神情焦虑的病患家属和步履匆匆的白衣天使们,形成了地狱与天堂般触目惊心的对比。
刚靠近ICU区域,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