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的云里。
什么天塌了?
笑话。
我楚宸的天,永远晴空万里,金光万丈。
宿醉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我脑子里来回拉扯。
眼皮沉得像灌了铅,每一次试图掀开都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头痛和胃里的翻江倒海。
我习惯性地伸手在身侧摸索,想搂住昨夜那个温软的躯体,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真丝床单。
“人呢?”
我烦躁地咕哝,勉强睁开一条眼缝。
刺目的阳光从未拉严的窗帘缝隙里像利剑一样捅进来,扎得我眼睛生疼。
奢华的水晶吊灯在视野里模糊成一片晃眼的光晕。
不对劲。
不是酒店套房那种带着消毒水味的奢华。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空旷的、冰冷的死寂。
没有残留的香水味,没有女人慵懒的呼吸,只有尘埃在光线里无声地跳舞。
宿醉带来的迟钝感瞬间被一种冰冷的、不祥的预感冲散了大半。
我猛地坐起身,昂贵的埃及棉薄被滑落,赤裸的上身暴露在带着凉意的空气里。
太安静了。
安静得可怕。
别墅外,隐约传来一种持续不断的、嘈杂的声浪,像无数只蜜蜂在同时振翅,嗡嗡嗡地闷响。
还有……警笛?
尖锐,短促,一声接一声,像催命符一样由远及近。
心脏毫无预兆地狂跳起来,擂鼓般撞击着胸腔。
我胡乱抓起扔在床边地毯上的丝绒睡袍披上,赤着脚冲下宽阔得能跑马的旋转楼梯。
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刺痛脚心,但我顾不上。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客厅里一片狼藉,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空旷。
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摆件、母亲精心收藏的艺术品,全都不见了!
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光秃秃的墙壁和家具本身的轮廓,像一个被掏空了内脏的华丽躯壳。
通往花园的巨大法式落地窗外,景象更是让我血液瞬间冻结。
穿着藏蓝色制服的法警,像冰冷的雕塑,面无表情地围住了我家那扇象征财富和地位的雕花大铁门。
刺眼的黄色警戒线在阳光下张牙舞爪。
更外面,是黑压压的人群!
无数攒动的人头,像一片涌动的、充满恶意的黑色浪潮。
闪光灯疯狂地亮起,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即使隔着厚重的隔音玻璃也隐约可闻。
还有那些挥舞着手臂、面目扭曲的人,他们的嘴型无声地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