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清坐在我的斜后方,倒是时不时举起牌子竞拍。
“接下来的奴隶,生的一副好模样,买回家观赏玩乐,保准比南风馆的小倌还带劲。
“起拍价只需要五十两!”
红布揭开,露出一个巨大的铁笼。
谢以随只着青色单衣,身形消瘦到能看见衣下隆起的骨头。
脚上,胸前皆有鞭挞的痕迹。
他躺在笼中,双目涣散,却在看到台上庄柔清的时候,才猛然聚神。
我看向庄柔清,她表情微怔,似是没想到。
还以为她今日是专门来买谢以随的。
高台之下,谢以随被人肆意审视,一道道目光让他蜷缩起来。
曾经他的一双眸子熠熠生辉,但现在灼灼的少年锋芒早已被消磨殆尽。
他看向了我。
目光交汇间,他匆忙低下头。
“五十五两!”
客人们开始竞拍。
虽说庄柔清未提前知道,但若念及旧情,她应该会将谢以随拍下。
出价到八十五两,便再无人出价。
庄柔清还是未出手,我转头,她的位置早已无人。
“八十五两第三次!”
“一百两!”
我举起了牌子。
“这位小姐阔绰!
一百两第一次,第一百第二次,一百两第三次!
成交!”
谢以随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我。
交了钱,拿了身契,老板亲自将钥匙交给我。
并叮嘱我过几日再解开他身上的铁链。
因为他已经被好几个人买下,但性子刚烈,不愿屈服,便又被退了回来。
谢以随拖着长长的链子,走到我面前。
我没有说话,将链子解开,扔在地上。
链子拴住的地方,早已青紫溃烂。
“上车吧。”
我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他颤巍的爬上马车,坐在我对面。
“谢谢。”
他的声音沙哑微弱,早已没了往日的昂扬。
“不用。
若你是我,也会这样做的。”
他自嘲的笑笑。
“我这种烂人,难为你还这样想我。”
“我从不怀疑你的人品,不然退婚的早就是我了。”
他躲闪的目光,突然变了。
细细的把我描摹,又似要将我盯穿。
他从未这样看过我,哪怕是他闯祸,我为他求饶,在大雨中跪了一夜。
3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他觉察不对。
“这是去哪?”
“总不好将你带回去。”
就算他没罪,但恐受其牵连,我也不好直接带他回家。
更何况我和他还有那尴尬的过往。
我将谢以随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