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前陆铮澜也总这样,每次出去应酬喝酒后就会让我去接他。
那么稳重自持、寡言淡漠的人会软着嗓音跟我撒娇,看见我的时候就会头埋在我颈窝,静静地抱着我让我带他回家。
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挂断,他声音低低的,几分带着酒意的沙哑和含糊:“鸢鸢,回来好不好,鸢鸢……滚开”似乎打掉了谁敬的酒,杯盏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鸢鸢,你不能离开,时鸢……”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当年白衬衫被风扬起一角,站在蔷薇花下朗月清风的少年。
我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电话那头娇软的女声,那是沈念的声音。
“铮澜哥哥,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似乎被陆铮澜挥开,他含糊不清地问着:“时,时鸢呢,她为什么没有来?”
沈念温温柔柔地声音带了笑意:“我不知道啊。
铮澜哥哥,你别乱动,我送你回去……!”
我愣愣地听着,心里像落了一场暴雪,彻骨地冰寒,冷到发疼。
耳中嗡响,我再听不到陆铮澜的声音。
用力挂断了电话,埋头在被子里,缓慢又用力地呼吸。
陆铮澜是我爸爸资助的学生之一,认识陆铮澜时,我刚上高三。
那是个盛夏的午后,我从爸爸的书房溜出来透气。
一转头,峻拔清冷的少年站在院子里蔷薇花墙下,长身玉立。
听到声音回头,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漆黑的眸子淡漠无波,看见我,无措地微微抿唇。
我愣了一下,弯起眼睛笑着偏头看他:“你怎么不上去呀,大家都在三楼书房。”
我指了下楼上,其他学生都簇拥着我父亲在书房,奉承话听得我难受。
他沉默片刻,偏头看向锦簇的花墙:“人多,这里挺好的。”
院子里围墙上大片爬藤的百叶蔷薇,开得明艳,在风中摇曳出粉色的梦幻光斑。
我随着他的目光仰头,抬手够一朵垂枝的花,笑着问他:“好看吗?
蔷薇。”
我踮了踮脚,“是我妈妈最喜欢的七姊妹,但其实我更喜欢峨眉蔷薇。”
见我够不到,他挺拔的身影靠近,轻松帮我拽下了花枝。
风扬起他白衬衫的一角,清新的洗衣粉味道和着薄荷柠檬的皂香似乎落到了我手里盛放的蔷薇上。
心上像被人轻飘飘投了一块石子,不重,却荡起一圈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