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杀之气,他剑眉斜飞,目若朗星,棱角分明的下颚透着坚毅。
我随意一瞥,却意外地瞪大了眼,是镇北将军裴炎。
记得那日,萧瑾于狩猎场上向他示好。
裴炎刚硬的神色毫不动摇,只回了一句:“良将不怯死以苟免,烈士不毁节以求生。”
他走后,萧瑾冷嗤。
“好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没想到我会在此处遇到他。
那小厮将荷包呈给裴炎,道:“将军,多亏这位侠士帮咱拦下小偷……”裴炎的眼眸如淬毒寒星直刺而来,仿佛贯穿我脸前的月白轻纱。
我慌忙转身,步履匆匆地离开闹市。
我逛得无趣,干脆去茶馆吃茶,听了几段戏文。
离开茶馆后,我便察觉自己被盯上。
来者何人?
我心中起疑,脚下生风般走得飞快,身后的脚步声如附骨之疽。
我绕过七弯八拐的巷陌,径直走进青苔斑驳的死胡同。
我攀着老槐虬枝翻上墙头。
须臾,灰衣人赶来,趁他抬头寻迹,我纵身一跃,踏住他的肩头将其撞翻。
灰衣人惊呼一声,情急之下扯下我的幂篱,我吃了一惊,飞快抬手挡住脸庞。
我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男子在我鞋底下闷哼。
我夺回幂篱罩在头上,松开脚后拔出短刀抵住他的咽喉。
我沉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男子呜咽不语,他身手平平,我猜不透幕后指使的真身。
我无意伤人,只恶狠狠威胁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若再敢窥探,定叫你有来无回!”
我收回手,看着男子落荒而逃。
暮色漫过城门,我回到王府。
刚走进便门,就见提着药箱的大夫与一名丫鬟迎面而来。
我认得那丫鬟,是芸娘的贴身侍女莺儿。
我退至路旁,只听大夫叹息道:“芸姨娘这伤……怕是华佗再世也难愈,姑娘多多宽慰她吧。”
莺儿抽噎抹泪,将大夫送出门。
我如鲠在喉,回到寂静寥落的偏院。
我脱下幂篱,正欲拔下发簪,手里却只摸到圆溜溜的发髻。
我心头一凛,扭头望向铜镜。
发髻里空空如也,桃木簪不知何时丢失了。
我细细回想,许是方才被那灰衣人扯掉幂篱时弄丢的。
眼下我又不可能折回去寻,就算去了,恐怕早就被人捡走了。
我的心荡到谷底,不由得捂脸长叹。
簪子并不值钱,却是唯一与我身世相关的线索。
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