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他也随着我的老去而逐渐老去。
如今，我生了很重的病，躺在医院的床上奄奄一息。
医生对趴在我身边哭个不停的小花劝解道：“你母亲年轻的时候身体受到过不少伤，内脏似乎也曾经频繁受损出血。其中肋骨和肩膀的骨头都有裂缝，才会导致她一直身体衰竭、疼痛难忍。其实老人家现在离开，也不用一直熬着疼痛了……唉。”
三十多岁的小花哭得像两岁多的时候一样惹人心疼。
许多话已经在之前倾诉得差不多了，我努力呼出一口长气，对小花说：“小花，你出去吧，我要和你爸谈一谈。”
小花抽噎着，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妈妈，你还恨以前的爸爸吗？”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恨啊，但那不重要了。”
小花无助地看了看坐在床边的人，眼泪再次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最终被女婿温柔地劝了出去。
床边只剩下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我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眶里逐渐蓄满了泪水，“谢谢你，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他依旧保持着那温和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要死了……一直害怕你哪天会突然消失，没想到先离开的，竟然是我……你照顾我们母女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我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不知道人有没有下辈子……如果有，我愿用我的下辈子，祈求你能得道成仙，无拘无束……”
我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感谢他的出现，让齐书华提出了离婚；感谢他的出现，阻止了我成为杀人犯；感谢他的出现，给了小花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感谢他的出现，彻底拯救了我们母女的人生。
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只能含着热泪，模糊地看着他，却始终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齐书华也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人。
他的思绪飘回了过去。他想起了自己从泥土中重见天日的那一天，想起了那个每天都来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