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当天。
我坐在原告席上，指尖摩挲着沈律师证据材料。
宋巧然被法警带进来时，目光与我相撞了一瞬，又仓皇垂下头。
她瘦了许多。
曾经风靡一时的大网红，如今变成这副模样。
“被告人宋巧然，通过伪造医疗诊断、教唆未成年人共同实施欺诈，非法获取他人器官，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法官的声音冰冷地回荡在法庭。
沈律师提交的录音、手术报告和聊天记录在投影屏上轮番播放。
叶景瑞作为证人坐在旁听席，始终低着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学长。
“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法槌落下的瞬间。
宋巧然突然踉跄着抓住栏杆，歇斯底里地尖叫：“景瑞！
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两名法警按住她的肩膀，她却死死盯着叶景瑞的方向。
走出法院时，小雨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
她死死抱住我的腿，哭得浑身发抖。
“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是爸爸和巧然阿姨逼我的！”
我低头看她，那张我从小看到大的脸，现在满泪水。
但再激不起半分怜惜。
我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再次将口袋里的榴莲糖塞进她掌心。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我让你不要骗我。
你却是骗了我。”
她愣在原地。
我抬脚离去。
三日后，新闻头条刊登了叶景瑞因涉嫌器官买卖与伪证罪被判刑的消息。
我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记者围堵的警车缓缓驶离。
至于叶央雨以后如何，我也不再去想。
手机震了震，是林悠然发来的视频。
监狱室里，宋巧然与叶景瑞隔着玻璃对骂，曾经的柔情蜜意化作恨意。
我按下删除键，转身将离婚证书锁进抽屉。
窗外的梧桐树抽了新芽，春天终究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