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当年夹在我素描本里的。
修复软件扫描显示,叶背有褪色的字迹:“你数粉笔灰的时候,我在数你看我的次数。”
五年后的南芜飘着细雪,指尖触到课桌凹痕时,突然被纸纤维刺了一下——那三道沟壑里竟嵌着半片发黄的素描纸。
当年刻下的“对不起”三个字早已被磨平,只留下三道浅浅的沟壑,如同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心事,只剩模糊的轮廓。
旧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云端相册推送来2018年9月3日的照片。
画面里,许心雨画的小太阳在阳光下闪着金边,而我刻的字迹被她用修正液小心翼翼描过,歪歪扭扭添上了半个爱心。
那一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刘浩球鞋碾过手指的剧痛,许心雨举着草莓牛奶的灿烂笑容,还有那个让一切戛然而止的清晨,对话框里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毕业后,我辗转找到了许心雨的动态。
她去了北方的美院,朋友圈里满是向日葵的画作,曾经标志性的小太阳元素,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偶尔深夜失眠,我还会翻出旧手机,反复听她当年发的语音:“成梓轩,这道题用洛必达法则。”
直到手机摔坏的那天,那句熟悉的声音才彻底消失。
“同学,这是教师办公室。”
年轻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回头看见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抱着作业本站在门口,发间隐约飘来柠檬草的味道。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那年秋天,可她校服上崭新的校徽,无情地提醒我,眼前人终究不是记忆里的那个她。
在旧手机的回收站里,我发现了被删除的监控截图。
2018年深秋的傍晚,许心雨在女厕门口低头擦拭眼泪,手里攥着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正是我误发消息的那天。
而毕业册第17页的空白处,用铅笔反复涂抹的痕迹在修复软件下显现:“我等过你,直到最后一片银杏叶落下。”
雪越下越大,校园广播突然响起那首老歌:“或者你杀了我,好过我受折磨……”歌声混着雪粒打在玻璃窗上,模糊了远处操场的轮廓。
我想起毕业典礼那天,许心雨取下小太阳发卡的瞬间,发梢扬起的弧度像是要抓住什么,却终究被风吹散。
搬家时,从旧书包夹层掉出一张泛黄的便利贴。
背面朝上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