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族们怎么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就在那晚,我正在批阅奏折,窗外月色如水,洒在案几上,映照得龙章凤纹熠熠生辉。
我刚要起身舒活筋骨,突然听见寝宫外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暗器破空。
我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刚要唤人查看,一道人影已如闪电般掠至身前。
来人动作行云流水,瞬间将我护在身后。
借着昏黄的烛光,我定睛一看,这人正是那日堵我的神秘男子,此刻他已摘下面纱,面容皎若明月,剑眉星目,竟有倾城之姿。
男子微微一笑,丹凤眼在烛光下闪着狡黠的光。
我认得他,摄政王萧逸景,先皇夫在世时就权力滔天的权臣,只是被调离京中多年,前不久被召唤。
他身上有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像头困在金笼里的猛虎,时刻寻思着撕碎身上的枷锁。
“萧王爷,夜深了,来朕寝宫,该有个说法吧?”
我稳住心神,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掩饰心底的惊慌。
“陛下真是好手段,连科举都成了收拾世家的刀。”
他嗓音低沉,如春日暖风拂过湖面,却藏着冰刃般的寒意。
我心下一凛,这人洞察太深。
科举新规确是我跟世族叫板的棋子,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透着股不屑与嘲讽。
“王爷这是在夸朕,还是在讽朕?”
我敛起惊慌,扯出一抹讽笑,指尖轻佻地挑起他下颌,“莫不是王爷也跟那些世族串通一气,想跟朕对着干?”
他眼神骤变,剑眉微蹙,似被我的举动激怒。
可转瞬,他便恢复镇定,冷笑道:“女帝的咸鱼梦做得太久了,该醒醒了。
北狄铁骑陈兵雁门关外,您这龙椅,怕是坐不安稳。”
我心知他所言非虚。
北狄边患如芒在背,我在这寝宫里日夜操劳,又怎会不知。
只是这萧逸景在此刻提起,怕是别有用心。
“萧王爷这是在给朕敲警钟?”
我冷哼一声,扬起下颌,直视他双眼,“还是在试图拿北狄之事,要挟朕?”
萧逸景轻笑出声,剑尖轻抵我喉结:“陛下好敏锐。
只是,您这女帝,莫非真不怕本王手中的剑?”
我心知他不会真下杀手,这宫廷博弈,讲究的是点到即止。
我故意放低声音,语调轻佻:“王爷莫非忘了,朕这龙椅上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唬的。
你这般急着让朕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