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的医生一边翻抽屉一边嘀咕,说是急性脑膜炎,得赶紧抓药退烧。
他随手撕下一张纸,潦潦草草写了处方递给我,让我明早赶去县里配药。
我不识字,他指着药名念给我听:“雷可嗪。”
“雷可嗪?
这名字怎么听着怪怪的……”我低声嘀咕了一句。
话音刚落,婆婆那熟悉的“鬼画符”又飘了过来。
雷可嗪?
这药哪来的?
庸医啊艹!
根本没这个药。
宝快跑,去医院啊,别信他!
脑膜炎拖不得,真的拖不得!
这次不像往常那样乱七八糟,而是整齐地几行都飘着医生写的那三个字:雷可嗪。
这三个字后面打了个大红叉。
我心里猛地一沉。
医生今天一直躲着我的眼神,话也说得含含糊糊。
他是陈建平那边的远房亲戚,一向话都少说,今天却格外热心,一直催我快去抓药。
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不对劲。
我拿着那张处方,手心直冒汗。
婆婆即便生前再难相处,总不会害自己亲孙女吧?
既然她提醒我,我不能不信。
我把处方摁在桌子上,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这药名……真的没有写错吗?”
他皱起眉头,烦不胜烦地摆手:“你别胡思乱想,赶紧去抓药就是。”
我没让步,指着那三个字:“这个不对,你得重写。”
他叹了口气,嘴里嘟囔:“不识字还爱挑理。”
但最终还是把药改成了“氯苯胍、青霉素”。
“先拿这药顶着,后面通车了再补其他的。”
可我哪还敢信这点药能顶事?
我转身就往家里冲,把佩佩包得结结实实就出了门。
雪下得更大了,北风吹在脸上像是在扇巴掌。
我背着她,快步走向村口那条结着冰壳的公路。
几十里路,我脚底又冷又疼,几次几乎站不稳。
路上没人,也没车。
孩子脸越发滚烫,小手却冷冰冰的。
她迷迷糊糊发出“妈!
妈”的声音,我心像被狠狠捏着,眼泪憋都憋不住。
到了县卫生院,灯光晃得我眼花。
医生一摸她额头,立刻推进去输液,还说来得及时,再晚几个钟头就危险了。
天边泛起一点光,屋檐下的雪还在滴水。
佩佩在输液,我靠着墙坐着不动,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
总算,是熬过去了。
5医生说佩佩熬过去了,但得继续吃药、注意卫生。
我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