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军脸色一变:“关你屁事!”
“那就是没完成喽?”周既明夸张地叹气:“唉,我们这儿都快收工了,某些人还得继续当牛做马...真可怜!”
“你!”刘建军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远处传来赵德贵的吼声:
“刘建军!王红梅!偷什么懒!清淤干不完今晚也别想吃晚饭!”
两人顿时像霜打的茄子,灰溜溜地往回走。
周既明故意大声道:“走好啊牛马同志!记得把蚂蟥摘干净!”
女知青们“噗嗤”笑出声。
刘建军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结果踩到牛粪,“啪叽”摔了个狗吃屎。
“建军哥!”王红梅手忙脚乱去扶,结果自己也滑倒,两人在牛粪堆里滚作一团。
下午三四点,周既明拍拍身上的土,看着整整齐齐的菜垄,满意地点点头。
“收工!”他朝赵铁牛喊了一嗓子:“走,回去烤土豆去!”
旁边的知青们还在刨地,铲沙子呢。
如果不是在赶山队,只怕也没那么清闲。
两人正要离开,突然听见不远处玉米地里传来一声尖叫。
“啊!”
周既明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只见一个扎着蓝头巾的女知青捂着手蹲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
“秀兰同志割到手了!”旁边的女知青急得直跺脚。
赵德贵闻声赶来,皱着眉头看了看伤口:“伤口不浅,得赶紧包扎。吴知青!你送秀兰同志回去休息!”
“这两天先歇着别上工了,休息两天。”
刘建军在臭水沟里听见这话,眼珠子一转,心里打起了算盘。
这大冷天的,老子在臭水沟里泡了一天,又冷又饿,凭啥还要干活?
割到手就能休息?
可他又怕疼......
不如装病!
想到这里,他冲着王红梅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就捂着肚子“哎哟”一声跪倒在地:“队长...我...我阑尾炎犯了...疼死我了...”
他可是见过村里有人得阑尾炎的样子,那疼得满地打滚的模样他记得清清楚楚。
这会儿他故意把脸憋得煞白,额头上硬是憋出几滴冷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建军哥!”王红梅立刻扑过去,带着哭腔喊道:“队长!建军哥疼得不行了!得赶紧送卫生所啊!”
赵德贵一时慌了神:“这...这可咋整...”
知青要是出了事,他这个当队长的肯定难辞其咎。
“快快快,你带着他去瞧瞧,这两天先别.......”
话还没说完,周既明就开了口:“等等,队长,好像事情不对劲。”
这瘪犊子虽然叫得惨,但眼神却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瞟,明显是在观察众人的反应。
而且,他喊着肚子疼,但手却一直捂着左腹。
装病都装不像!
“刘建军同志。”周既明轻笑道:“你捂错地方了。阑尾在右下腹,你捂的是左腰子。”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刘建军的手明显僵了一下,心里暗叫不好。
妈的,忘了这茬!
这小子他娘的老盯着自己干什么?
但他马上又“哎哟”得更大声了:“我...我疼糊涂了...是这边...”
说着赶紧把手移到右边。
王红梅见状,立刻尖着嗓子骂道:“周既明!你还是人吗?建军哥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你这是破坏革命同志间的友谊!”
周既明不慌不忙地蹲下身:“刘同志,正好我也懂点医术。来,我给你检查检查。”
说着就要去掀刘建军的衣服。
刘建军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这小子真懂医?
那他装病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他赶紧往后缩:“别碰我!我...我要去县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