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们动了他们的奶酪。
你记住,侍书——”她拿起案头的《商君书》,书页在风中翻动,“变法者,必有流血牺牲。
可若连血都不敢流,又怎配谈改变?”
巳时三刻,王熙凤派人送来了一盒阿胶糕,附信说“补气血”。
探春打开盒盖,见里面躺着张纸条,上面是熟悉的簪花小楷:“平安州事急,望三思。”
她捏碎纸条,扔进炭盆,看火星将字迹吞噬。
平安州,平安州……这个地名最近总在她耳边打转,就像一根扎在肉里的刺,不拔出来,终究是个隐患。
“备车,我要去当铺。”
探春解下护甲,露出腕上的红绳——那是宝玉送她的避邪绳,上面串着半颗通灵玉,“今日若不把当铺的账查清楚,我就不姓贾。”
当铺掌柜见到探春时,正在拨弄算盘,指尖比王熙凤的还要灵活。
“姑娘可是来赎当的?”
他堆起笑,眼神却在她腕上的红绳上游移。
“我是来查账的。”
探春将赖尚荣的匕首拍在桌上,“去年腊月,平安州节度使当的那两箱香料,当票呢?”
掌柜的笑容凝固了:“姑娘说笑了,小的从未听说过什么平安州……从未听说?”
探春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赖大的私账,上面写着‘平安州香料换京营兵符’——你说,是你的脑袋硬,还是赖大的脖子粗?”
掌柜的脸色瞬间灰败,颤抖着从柜底取出一个铁盒,里面果然躺着两卷当票,还有半张兵符。
探春展开当票,见上面落款处盖着“王熙凤”的私印,墨迹还未全干。
“原来姐姐不光会管家,还会管兵。”
探春将兵符收入袖中,“告诉二奶奶,就说我替她保管着——等老太太身子好些了,再一起向她请安。”
离开当铺时,天空飘起了细雨。
探春坐在马车上,摸着袖中的兵符,想起王熙凤说过的话:“这府里的银子,哪笔不是沾着血?”
如今看来,何止是银子,连权柄、人命,都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筹码。
“姑娘,前面过不去了!”
车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探春掀起车帘,见一群蒙面人拦住去路,手中的刀在雨中泛着冷光,刀刃上刻着清一色的“赖”字。
“来得正好。”
探春解下红绳,将半块通灵玉系在车夫腰间,“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