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在我这。”
探春取出红绳上的碎玉,与玉玺拼合,“所以北静王才想杀我,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正统皇权的信物。”
贾母震惊:“你都知道了?”
“我还知道,元妃是被他们害死的。”
探春替老人掖好被子,烛火在她眼中跳动,像两簇即将燎原的火,“您放心,他们杀不了我——从今天起,我不再是贾府的三姑娘。”
她起身走向门口,晨光穿透窗纸,在她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
贾母望着她的背影,想起多年前那个春天,探春在花园里放风筝,断线的凤凰风筝飞得那样高,高到仿佛要冲破天际。
“你要去哪?”
老人轻声问。
探春停住脚步,指尖抚过腰间的算盘——算珠上还沾着刺客的血,此刻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去该去的地方。”
她说,“去见该见的人。”
走出贾母卧房时,王熙凤迎面而来,手中捧着元妃的遗物。
两人擦肩而过时,探春轻声道:“姐姐可知,平安州的兵符,我已经送给了南郡王?”
王熙凤猛地转身,眼中闪过惊怒:“你疯了?!”
“没疯。”
探春微笑,“我只是想让北静王知道,这天下的算盘,不止他会打。”
午时时分,探春带着侍书出了贾府角门。
马车里堆满账册和机关图,车帘上绣着朵怒放的菊花。
宝玉骑着马跟在车旁,手中握着她送的算盘形玉佩。
“真的不再想想?”
他望着她,眼中有不舍,“留在这里,我们……宝哥哥,”探春打断他,取出半块玉玺放在他掌心。
“你该明白,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
她掀开窗帘,望向远方阴云密布的天空。
“况且,暴风雨就要来了,我必须在它到来前,找到能遮风挡雨的屋檐。”
宝玉笑了,将玉佩系在她腕上:“那我就替你守着这个家,直到你回来。”
马车缓缓前行,探春摸着算盘上的铜珠,想起昨夜画的机关图——那不是普通的警报器,而是艘船的图纸。
货郎说,西域有能在海上航行的巨舟,能载着人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风渐渐停了,雨也住了。
探春望着车窗外飞过的麻雀,想起《商君书》里的话:“极心无二虑,尽公不顾私。”
她不是商鞅,却愿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哪怕这只螃蟹,带着腥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