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檐角的阴影里,望着檐下悬挂的鎏金风铎,还有回廊转角处的青铜仙鹤香炉。
不知何因,此处的一切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我越这般想,就越想窥探更多。
不知不觉,我竟挪了位置,溜到后院的树上去了。
我倏然回神,只听树下传来人声。
一老翁感慨道:“怕是没多少人还记得,这里十年前曾是沈家的府邸了。”
我听到”沈家”二字,顿时侧耳倾听。
一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坐在石墩上,叹息道:“时过境迁,谁能料到,太子竟在十年后垮下呢……”老翁不胜唏嘘。
“沈御史当年弹劾废太子的折子林林总总,收受贿赂、私吞漕银、强占民女……沈御史一片丹心,却被扣上’构陷储君,颠覆朝纲’的罪名,如今这些罪状全都一一应验了。”
锦袍男子摇头道:“自古忠奸难辨,沈御史惨死狱中,还连累了沈家数十口人,即便沉冤得雪,也物是人非了。”
老翁眼中闪过悲悯。
“男丁皆流放边疆,若能苟活,还有东山再起的一日,只可怜了女眷们,都被充乐籍,没入教坊司,日后就算脱了籍,也成不洁之身了。”
他们口中之事明明与我无关,可为何我听完后,心肺却如同被撕裂一般。
我呼吸急促,使劲按住狂跳不已的胸口。
锦袍男子压低声音道:“宣王过去与废太子过从甚密,当年他亲自领兵抄了沈家,而今沈家却成了齐王府,不知宣王前来赴宴,心中作何感想……”宣王就是三王子萧玦,听到此处,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景象。
火把亮如白昼,萧玦冷峻的面庞在摇曳的火光下更显阴森。
瓷器破碎、家具倒地的声响不绝于耳,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我与一名妇人紧紧相拥。
两名士兵过来拖拽我,妇人嘶喊着:“昭儿——!”
她爬过去扯住萧玦的衣摆哀求:“三殿下!
求求您,饶了小女吧,她才六岁……”萧玦毫不留情地抬脚将妇人踹开,妇人倒下时,血珠顺着下颚滑落。
我哭嚎:”阿娘——!”
那景象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细沙般散去,我再也想不起更多。
我紧紧捂着脑袋,只觉头痛欲裂。
待我缓过神,树下交谈的二人已远去。
我魂不守舍地回到宴会场地屋檐下。
席面上,萧玦正与萧瑾相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