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门把手,“这是医疗团队的综合评估。另外深夜随意走动存在安全隐患,请您回病房休息。”
门关上的瞬间,我立刻调取监控录像。
画面里,刘德顺攥着被拒的水杯,面无表情地盯着门板足足七分钟,最后将热饮狠狠泼在走廊垃圾桶里。
手术台上,无影灯将胃部区域照得雪亮。
根治性胃切除术容不得半点差错,稍有疏忽就可能损伤周围脏器,导致不可控的大出血。
前世那个满心只想挽救生命的自己,此刻却在心底不断敲响警钟。
“超声刀。”
“准备吻合器,注意角度。”
我语气冷静地发出指令,手术室里只有器械交接的轻响和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三个半小时后,被癌细胞侵蚀的胃部组织连同周围淋巴结被完整切除。
“陈医生,这操作太漂亮了!”
助手擦着汗赞叹。
我盯着心电监护仪上平稳的心率,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刘德顺,这台手术,我既是在救你,也是在为自己铺路。
术后查房时,我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医护人员。
当他开始恢复流食,我直接告知:“肠道功能恢复正常,可以转普通病房继续观察了。”
刘德顺布满老年斑的手紧紧抓着床头栏杆:“陈医生,我还是想在您这儿多住几天。”
“胃部手术已经完成,后续是营养支持和康复治疗,属于内科范畴。”
我后退半步,保持安全距离,“这是规范流程。”
转科后的第三天深夜,值班室的电话突然响起。
“陈医生!4床刘德顺说腹痛剧烈,点名要您来处理!”
握着听筒的手微微发紧,我悄悄打开录音笔,又确认监控摄像头正常运转,才拿起听诊器。推开病房门,浓烈的咖啡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只有刘德顺蜷缩在床,床头柜上放着冒着热气的保温杯。
“值班医生呢?”我站在门口没有靠近。
“都被叫去处理急诊了。”
他捂着腹部呻吟,“陈医生,我疼,这里疼得像有人拿刀绞。”
当我准备上前检查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陈医生,先喝口咖啡暖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