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福了福身。
莹儿将话带到我这时,我已深知。
从一开始入了这宫,信了他的鬼话,我便早已万劫不复。
怪不得从进宫后,总觉身体不适,吃各种药调理都没能让我恢复如初。
长期的避子药让我失了生育能力,就连样貌也大不如从前。
这夜,烛火在鎏金烛台上明明灭灭,我蜷缩在紫檀木榻上,眼神中透着股狠厉。
7 冷宫大火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冬至那日我腹痛难忍,素心替我去太医院取芍药甘草汤。
回来时怀里紧抱着半块碎玉。
我定睛一看是母亲留给我的平安扣。
“他们说…说老将军谋反,满门抄斩…奴婢亲眼看见,老将军的头挂在午门外…”话音未落,我发了疯似的往宫外跑,却在西华门被禁卫军拦下。
萧言尘站在城楼之上,明黄色的披风被风掀起一角,声音冷得像腊月的井水:“皇后癫狂,禁足坤宁宫,非诏不得出。”
我被侍卫拖回了坤宁宫,萧言尘居高临下地冷冰冰地看着。
好巧不巧,在我禁足坤宁宫的这夜。
坤宁宫意外走水,素心冒着危险将我拉出坤宁宫。
我抱着母亲的半块平安扣缩在宫外的墙角,身边都是来往运水的太监宫女。
萧言尘却事不关己地搂着柳燕清月下比肩,在火场边谈笑风生。
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恍惚间有人把我拽进怀里。
待我睁开眼看清时,才发现是从前在将军府教我骑马的副将沈砚。
“小姐,老将军是被诬陷的,陛下要用您族的兵权换南境二十城。”
他的铠甲蹭得我肩膀生疼,我正要推开他。
“跟我走,西北还有十万铁军——”沈砚的话还没说完。
殿外突然传来萧言尘的声音,“沈砚谋反!”
像是预谋好的一样,一大群侍卫从暗处走来。
沈砚被拖出去时,我看得出他眼中的绝望。
掌事女官猩红的护甲划过我的脸颊,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血痕。
“萧氏,私通外臣,按律当诛!”
她尖利的嗓音刺破冷宫死寂,十二名侍卫瞬间将我围在中央,甲胄碰撞声惊飞梁间寒鸦。
素心突然扑过来,却被侍卫反手掼在墙上。
我看着她腕间迸裂的血珠,想起三日前她为我簪花时的温柔模样。
“慢着。”
耳边传来脚步声,玄色龙纹皂靴踏碎满地霉斑,萧言尘指尖轻抚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