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理应如此。
他许凌峰,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岂是区区一个“被蒙蔽”就能轻轻揭过的?
然而,等来的结果,却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皇帝的旨意很快传遍了京城。
念在许凌峰乃常胜将军,多年来镇守边关,功勋卓著,此次虽有失察,但布防图终究无碍。
故,从轻发落。
罚俸一年。
仅此而已。
一年俸禄。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新栽的海棠。
小荷愤愤不平地比划着:“小姐!
这也太轻了!
他害得你……害得你……怎么能只罚俸禄!”
我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是啊,太轻了。
轻得像一个笑话。
我失去的孩子,我受的酷刑,我被践踏的尊严,我这残破的身子……在他显赫的战功面前,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
这就是权势。
这就是他许凌峰能得到的庇护。
我慢慢垂下眼。
心底那点微末的,或许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公道”二字的期待,彻底熄灭了。
16没过几天,小荷又带来一个消息。
“小姐,许将军……他跪在咱们府门外了。”
我没什么反应。
“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了。”
小荷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快意,又有些复杂。
“听说,他就在那跪着,不吃不喝,任凭风吹日晒,谁劝都不走。”
“还说什么……想起以前和小姐相处的点点滴滴,后悔自己瞎了眼……”后悔?
现在说后悔,有什么用?
“小姐,您要不要……”小荷试探着问,大概是想问我要不要去看看。
我摇头。
不见。
永远不见。
小荷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
“我去打发他!”
她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脸上带着解气的笑。
“小姐,我骂他了!”
“我说,现在知道后悔了?
当初打小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手软?
打掉孩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心疼?”
“我说,我家小姐不想见你,你就算跪死在这里,小姐也不会看你一眼!”
“他……他脸色难看得很,想让我帮他传话,求您原谅。”
“我呸!”
小荷啐了一口,“我说他不配!”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什么力气。
他许凌峰,也有今天。
那个高高在上,杀伐果断的将军,跪在相府门外,像条丧家之犬。
可这并不能让我感到丝毫安慰。
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