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瓷碗里的药渣,语气冷得像冬日清晨的第一捧井水。
周围丫鬟婆子们瞬间噤若寒蝉,个个面如土色。
呵,这侯府上下,想让我死的,可真不少。
这碗所谓的“安胎药”,分明加了一味落葵子,普通人喝了不过是腹泻几日,可我这身子,怀着孩子,落葵子可是催产的猛药!
这帮人,真当我是傻子?
老夫人坐在上首,保养得当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换上一副慈祥的面具:“砚儿,你在说什么?
这可是宫里赏赐的安胎圣药,老身还能害你不成?”
我冷笑一声,这老虔婆的演技,也就骗骗外人了。
“圣药?
老太太,您睁大眼瞧瞧,这药渣里可还漂着落葵子呢。
要不要我再给您老人家普及普及,这玩意儿孕妇吃了会怎样?”
我语气尖酸,像根刺扎进了老夫人的心窝。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地剜了一眼旁边的丫鬟。
那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喊冤。
“罢了,”我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也不想追究是谁干的,这侯府里的腌臜事,我也懒得管。
只是老太太,下次想害我,麻烦用点高级货色,这种低级的伎俩,也忒侮辱我的智商了。”
说完,我径直起身,留下老夫人在原地气得七窍生烟。
回到房间,阿瓷担忧地望着我。
这丫头是个哑巴,却是我来到这鬼地方后,唯一能让我稍微安心的人。
我冲她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蜜饯塞到她手里。
“别担心,这点小伎俩,还奈何不了我。”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携带的药囊里翻找药材。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我挑了挑眉,这么晚了,谁会来找我?
打开门,是沈砚。
他一身月白色长衫,在夜色中更显得温润如玉。
只是我清楚,这副皮囊下,藏着一颗怎样深不可测的心。
“听说,你识破了药里的落葵子?”
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我耸耸肩,“侥幸而已。”
我可没兴趣跟他玩什么文字游戏。
沈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这是家母留给未来儿媳的玉镯,如今,便赠予你吧。”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腹黑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该不会又是什么陷阱吧?
我狐疑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