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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人物张重生张浩全文免费

易水寒007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马车向前疾驰,张皓的眼睛也时不时看看周围:周文质他们去了哪里?张皓不知道的是,他的后面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匹马车,紧紧跟在张皓的后面。张皓驱赶着马车,街道上的人流有些多,他放慢了速度,马车里的人开始不停地催促。把这些人送出城?那自己苦苦找他们的精力不是白白浪费了?如果他们到了城外,发现车夫不是原来的车夫,岂不是自己把自己送入虎口?不行,不能让他们跑了,张皓想到这里,拨转马头,马车向州衙方向驶去!跟在后面的马车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直接从张皓的马车旁边掠过。看张皓的马车往州衙方向去了,赶紧加快速度,从侧方的街道追了过去!前面就是州衙了,怎么办?停在门口?还是直接冲进去?张皓快速思考着。马车已经穿过高大巍峨的州衙大门,往仪门而去。马车上的人似...

主角:张重生张浩   更新:2025-04-10 17: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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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重生张浩的现代都市小说《北宋小人物张重生张浩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易水寒007”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向前疾驰,张皓的眼睛也时不时看看周围:周文质他们去了哪里?张皓不知道的是,他的后面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匹马车,紧紧跟在张皓的后面。张皓驱赶着马车,街道上的人流有些多,他放慢了速度,马车里的人开始不停地催促。把这些人送出城?那自己苦苦找他们的精力不是白白浪费了?如果他们到了城外,发现车夫不是原来的车夫,岂不是自己把自己送入虎口?不行,不能让他们跑了,张皓想到这里,拨转马头,马车向州衙方向驶去!跟在后面的马车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直接从张皓的马车旁边掠过。看张皓的马车往州衙方向去了,赶紧加快速度,从侧方的街道追了过去!前面就是州衙了,怎么办?停在门口?还是直接冲进去?张皓快速思考着。马车已经穿过高大巍峨的州衙大门,往仪门而去。马车上的人似...

《北宋小人物张重生张浩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马车向前疾驰,张皓的眼睛也时不时看看周围:周文质他们去了哪里?

张皓不知道的是,他的后面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匹马车,紧紧跟在张皓的后面。

张皓驱赶着马车,街道上的人流有些多,他放慢了速度,马车里的人开始不停地催促。

把这些人送出城?那自己苦苦找他们的精力不是白白浪费了?如果他们到了城外,发现车夫不是原来的车夫,岂不是自己把自己送入虎口?

不行,不能让他们跑了,张皓想到这里,拨转马头,马车向州衙方向驶去!

跟在后面的马车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直接从张皓的马车旁边掠过。看张皓的马车往州衙方向去了,赶紧加快速度,从侧方的街道追了过去!

前面就是州衙了,怎么办?停在门口?还是直接冲进去?张皓快速思考着。

马车已经穿过高大巍峨的州衙大门,往仪门而去。

马车上的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有一个男子撩开马车前门帘,看见了巍峨的州衙大门,还看到了马车两边的草木怪石,大惊,喝问道:“你这是去哪里?”

张皓朗声大笑道:“你张爷爷今天送你们回家!”

张皓看见正厅了,他看到了几十名大宋差役手持弓箭朴刀朝他和马车奔来,他们同时喊道:“停车!休要再往前!”

马车前门帘掀开,一个男子试图抓住张皓。

“契丹贼,还想跑?休想!”张皓怒骂道,反手将马鞭挥向身后的男子,男子机警地躲过了。

张皓的马鞭再次挥起,迎面几枚利箭刺空而来,贴着张皓的耳朵飞向身后,另外两枚利箭同时射中了张皓的右肩,张皓吃痛不住,手中马鞭落下,整个人也向右侧倒去,张皓摔下马车!

张皓只觉头部重重地撞上了一块石头,他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声音,有人高声大喊:“住手”

张皓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张皓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在悦来客栈。

房间里的灯已经亮了,旁边站着周文质和孙长生。

张皓挣扎着想坐起来,他发现自己的右臂也疼痛不已,周文质让张皓躺着别动,然后在旁边坐下来。

“那几个契丹人呢?”张皓着急地问。

“放心,他们都被抓进大牢了!”孙长生微笑着说。孙长生看着眼前这个五短身材毫不起眼的年轻人,心生敬佩之情。

“你今天不怕被乱箭射成刺猬么?”孙长生笑着问道。

张皓脸红了,是的,他也怕,但在那时,如果停下马车,马车上的四个契丹人势必狗急跳墙,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为了抓住他们,什么办法都是可以的!

“你们刚才在我后面么?”张皓问周文质。

周文质笑着点头。

“还有一个契丹人在哪里?还有那个怀孕的女子又在哪里?”张皓忽然想起马车上只有四个契丹男子,便问周文质。

“他们……都死了!”周文质犹豫了片刻,回答道。

都死了?张皓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周文质告诉张皓,当听到驿站内急促的脚步声时,范若云将马车赶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在张皓带着契丹人向南门疾驰的时候,范若云也跟了上去。

两匹马车相距有一段距离,范若云一直看着前面张皓的马车,看到张皓改变路线,驱车往州衙方向去,范若云问周文质怎么办,周文质猜到了张皓的想法,他让范若云选择去州衙最近的路线,两匹马车几乎是同时冲向州衙仪门。

当范若云看到大宋士卒张弓搭箭时,情急之下,大喊“住手!”

但还是晚了,张皓中箭从马车上摔倒在地,一动不动,当时周文质看到张皓的情形,也是惊恐万分!

张皓失控的马车直接撞上了仪门前的石狮,马车翻倒在地,车上的契丹人被摔得七荤八素,等他们爬出来,几十名差役早已围住张皓的马车,契丹人只好乖乖束手就擒!

在审讯契丹人时,周文质得知还有两个人在驿站。于是派萧掌柜和孙长生前去驿站。

当萧掌柜和孙长生赶去驿站时,他们看到的是两具已经冰冷的尸体,一个被削去双耳的契丹人,死死抱着一个怀孕的女子,两人被一把朴刀贯穿身体!萧掌柜和孙长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人分开!

张皓听完周文质的讲述,沉默良久。

张皓又问周文质,从契丹人嘴里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周文质摇头,表示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们的目标不是静塞军么?”张皓说道。

“静塞军作为对付契丹铁林军的绝密武器,是不可能让契丹人知道的,他们想如法炮制当初在均州永源客栈的一幕!”周文质回答说。

“石脂?火烧静塞军?”张皓终于明白契丹人包裹里是什么东西了!

正说着话,萧掌柜走进房间,告诉周文质说,刺史有请去州衙商谈事情。

周文质让张皓好好休息,留下是孙长生照看张皓,只身前去州衙。

二更时分,周文质回到客栈,脸上的神色有些异常。

“周将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么?”张皓关心地问道。

“契丹人又要南下作乱了!”周文质不无忧心地说道。

旁边的孙长生脸上,也露出担忧之色。

经过十余日的休养,张皓的头部和肩部的伤,基本痊愈。

这天,孙长生来向张皓告辞:契丹人又开始南下侵扰,狼山北部的沙堆驿告急,据探子报告,不日,契丹人将要进攻狼山,孙问天派人过来易州,接孙长生回狼山商讨对策。

张皓听到契丹人南下的消息,要和孙长生一起回狼山,孙长生看张皓伤病初愈,让他好好休养。

张皓征求周文质的意见。

“契丹人这次南下,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劫财,不知有何企图,你伤未愈,暂且留在易州,也可以帮忙打探易州周边的事情,伤好之后,你再去不迟!”周文质看着张皓,语气温和而又有一点严厉。

张皓只得作罢。他想到了一件事,他想要去完成。

第二天,周文质和孙长生启程赶往狼山。

张皓在悦来客栈却待不住了,恰好范若云送饭菜上来。

张皓一把拉住范若云问道:“你知道那天抓住的四个契丹人,刺史大人是如何处置的?”

“如何处置?”范若云想了想,继续说道:“刺史大人把他们关进大牢,不许任何他人接近!”

“有没有办法可以接近那几个契丹人?”张皓问道。

范若云疑惑地看着张皓,问道:“契丹人已经被抓了,投进了大牢,你还想接近契丹人做什么?”

张皓笑笑,没有说话。

他要让契丹人付出代价,他要寻找机会!


一阵疼痛袭来,张皓醒过来了,被掐醒的。他看到了张瑰刘平和周文质都看着自己。

张皓环顾四周,没有父亲张重生,他一骨碌爬起来,抓住张瑰急切地问道:“父亲呢?”

张瑰神色黯然,望向西南方向,不说一句话。

张皓转头看着周文质,周文质低下头,不说一句话。

张皓又看着刘平,刘平也直直地看着张皓,不说一句话。

张皓瘫软在地,把头埋在双臂间,眼泪肆意流淌。

等了一会儿,张瑰一把拉起张皓,声音低沉沙哑:“我们该上路了,还有好多事要做!”

张皓仰起头,天空已渐渐明朗起来了,昨天已经过去了,好像是一场梦一样,可是父亲已经不在了。

周文质在决定撤离云州之前,已经安排好城外的接应,只是没有想到契丹人的反应也很快。

为了避免再遇到契丹人,周文质一行人决定放弃官道,走山路。

群山起伏连绵,沟壑纵横的勾注山脉。峡谷两侧峰峦叠嶂,怪石凌空险恶,翻过一道陡峭的山梁,雁门关跃入眼帘。

到达雁门关之后,周文质得到消息,因为杨无敌被俘绝食殉国,皇帝非常震怒,潘美王侁被调回东京。潘美连降三级,王侁被除名流放金州。

现在难题出现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众人经过商议,周文质回京复命,因为张皓坚持去金州找王侁,张瑰和刘平决定同行。

周文质将马车和车夫教给张瑰,于是,三人同周文质告别,踏上去金州之路。

金州隶属京西南路,位于东京的西南方向,也算是在东京所能覆盖的范围之内。

在路上,张皓向张瑰了解王侁的情况。

张瑰告诉他,王侁的父亲王朴,曾任后周枢密使,因上筹边之策而名噪一时。王侁出身名门,但没有靠先辈的功劳吃饭,他本人也有战功,只可惜王侁有些刚愎自用。

张皓没有再问什么,他不关心王侁的先辈怎么样。他把手伸进胸口的衣服内摩挲着那把匕首,他只关心能不能找到王侁,能不能替父亲张重生报仇!

从雁门关到金州,一千六百多里,马车起初连夜赶路,最后车夫和马都受不了,张瑰一行人只能走走停停。

夜幕时分,经过一整天的赶路,一行三人来到河中府。

城中沿街商铺已挂起了灯笼,街道上人流川流不息,市井繁华,走卒,商贩,老人,小孩,男人,妇女,脸上神色从容,轻松悠闲。

张皓心里感叹,身在应州多年,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象了,这些远离契丹铁蹄的人,可能无法想象边关将士和百姓的生活。

“我们去哪里落脚?”张瑰问刘平。

刘平看着张瑰,想了想,看看周围,说:“我们去王记客栈。”

刘平指引着车夫,在城中来回绕了几圈,来到一间临河的一间挑挂“王记”招牌的客栈。

刘平让车夫去马厩安顿车马,自己带着张瑰兄弟俩来到客栈门口。

客栈前没什么人,刘平带着张瑰和张皓走进客栈,来到柜台前。柜台里坐着一中年人,身穿黑色长绸衫,面白短须,修长的手指快速地低头拨弄着算盘。

“王掌柜,别来无恙?”刘平朗声笑问道。

中年人听到声音,似吃了一惊,抬头看见站在柜台外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刘平,慌忙站起,拱手行礼道:“啊,刘兄弟,好久不见!”

张皓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细眉细目,眼神里似乎透着狡黠。

刘平指着中年人向张瑰和张皓兄弟俩介绍道:“王恩泽,王掌柜。”

张皓和张瑰看着王掌柜,点头抱拳,自报姓名。

王掌柜从柜台里走出来,拉着刘平,很是亲热的样子,两人在前,往楼上走去,张皓和张瑰跟在身后。

来到一间房间前,开门,王掌柜请众人进去。关上门,落座。

王掌柜看看张瑰和张皓,再看看刘平,欲言又止。

刘平点点头,意思是但说无妨。

王掌柜问刘平到河中府是公干还是闲游。

刘平简单介绍了应州和云州的经历,并探听最近在河中府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王掌柜想了想,有些忧虑地说道:“河中府最近没有什么大事,但我感觉最近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看到了什么?”刘平问道。

“我看到有一两个异常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王掌柜说。

张皓从进门,就明白了,刘平和王掌柜是皇城司的人,不然,刘平不会在这里投宿,刘平和王掌柜也不会那样亲热。

他们又是谁?张皓有些疑惑。

“你能确定是他们吗?”刘平问。

王掌柜低着头,想了片刻,抬起头,看着刘平说:“我不能确定!”

刘平不再说话。他知道车夫应该在下面等着他。他起身交代王掌柜给车夫再安排一个房间,就在隔壁。

王掌柜点头,下楼。

在楼上休息了片刻,有店小二上来禀报刘平,说去楼下吃饭。刚下楼,张皓就看见王掌柜站在下面。

看见刘平等人下来,王掌柜迎上来,指着柜台旁边的一个敞开门的房间,请过去吃饭。

王掌柜请刘平上座,然后坐在刘平的旁边,其余人都依次坐下。刘平可以看到客栈一楼所有出入的人。

外出闲游的人陆续回到客栈,客栈里渐渐热闹了起来。刘平慢慢吃着饭,王掌柜几乎全程没吃什么,手架在桌子上,拿着筷子,看着外面。

忽然王掌柜指用筷子着外面,轻声说道:“就是那两个人!坐着的!”

刘平还是吃着饭,眼睛的余光顺着筷子的方向看去。张皓不由得停下筷子,向外搜寻。张瑰已经慢慢起身,走到了一边。

在一楼柜台斜对面的一张桌子边,坐着两个人,一胖一瘦两个和尚!

两个身穿皂色衲衣的和尚正坐在桌边,正跟店小二说着什么,不一会,店小二端过去几个装有食物的碟子。两和尚慢慢吃起来,但他们似乎食兴不高,时不时四下看看。

刘平放下手中的筷子,拍拍王掌柜的手,站起身,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慢慢踱出房间。其他人也慢慢走出房间。王掌柜没有跟出来。

刘平走出客栈门口,站在门外,看着左侧不远处的浮桥,回头问张皓:“大哥,你知道那是什么桥吗?”

张皓莫名其妙地说:“我第一次来河中府,哪里知道那是什么桥?”

“蒲津桥。桥头现在已经没有铁牛了!”刘平叹息着说道。

刘平向张皓介绍蒲津桥的历史,蒲州自古为畿辅重镇,蒲津渡很早的时候就架设过浮桥,唐开元十二年,唐玄宗下诏修建新的蒲津浮桥,并在渡口两侧各铸四头铁牛作为固定锚地。牛在古代象征着坤,坤代表大地,从五行上来讲,土能厌水。将铁牛放置在河岸两侧,希望铁牛能够震慑黄河水,镇水安澜,造福百姓。在铁牛身边有四尊身着不同服饰的铁人,而他们身后还有以北斗七星排位的铁柱,牛像征地,星象征天,天地合一,是人们在祈求天地保佑,也是人们希望借助天地之力,驯顺桀骜的黄河之水。

张皓奇怪刘平怎么能如此清楚地知道河中府的这些过去的事情。

刘平微微一笑,说:“我是河中府人。我知道这里的历史,也知道这里的人。刚才我们看见的那两个和尚,他们是外地人,他们是尖细!”

张皓大惊,看着刘平,又转头看着张瑰,张瑰点点头。

身后忽然一阵骚乱,有人高喊:“死人了!”

张瑰转身蹿进客栈,王掌柜倒在柜台外的地面上,殷红的血液从他的腹部汩汩流出来。

刘平窜过去,扶住王掌柜,试了试他的鼻息,转头看着周围纷乱的人群,搜寻着。

那两个和尚,已经不见踪影!


河中府距离金州,八百余里,路途遥远,张瑰和张皓,单凭双腿,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

张皓建议先回河中府,再做决定。

张瑰左右为难。

契丹人挟持刘平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清楚,刘平生死不明,逃走的瘦和尚要做什么?

还有那个王恩怀,他去了哪里?他是什么人?张世杰怎么死的?

一系列的问题,纠缠在一起。让人头痛不已。

兄弟俩正在为去金州发愁,忽然听到前方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

不一会儿前方一队人马出现在眼前,张瑰看清了,那是张世杰的手下。

张世杰清晨临走之前交代手下,如果两个时辰之内,他没有回来,就去万固寺接应。

为首的差役看到了张瑰和张皓,唯独没有发现张世杰,向张瑰询问之后,得知张世杰惨死,那些手下一个个暴跳如雷。

张瑰好生劝慰,才将众人的愤怒平息下来。

张瑰和张皓带着众人将张世杰的遗体移出来,交代带回复命,好好善后。

张瑰向为首的差役借了两匹马,然后同他们告辞,去往金州。

官道上。

张瑰和张皓正纵马疾驰,忽听背后有人高声喊道:“张兄,等我!”

张皓回头,飞扬的尘土中,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人风尘仆仆,原来是周文质!

张瑰大惊道:“周将军!”

两人勒住缰绳,周文质已经到了跟前。

前方刚好是一处驿站,三人下马歇息。

张瑰问周文质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周文质讲述原委。回京复命不久,王掌柜遇害的消息就被送到了内内侍省,周文质了解缘由,预感事态严重,便决定到河中府了解情况。

赶到河中府,又得知捕快活阎王张世杰惨死,刘平不知所踪,周文质忧急如焚。

听说张瑰兄弟正赶往金州,周文质便急匆匆来追赶张瑰兄弟。

张瑰向周文质讲述了河中府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说到王掌柜,张皓想起一件事,周文质也是河中府人,和王掌柜相识多年,他应该知道王掌柜的一些事情。

“周将军,王掌柜是否有一个兄弟?”张皓问。

“是的,很小的时候被过继给他沧州的叔父,几乎很少回河中府,兄弟俩应该有几十年未曾相见了!”周文质回答说。

“那契丹人又是如何知道王掌柜的?”张皓好奇地问。

“他的兄弟,王恩怀!”张瑰冷冷地说。

张皓吃惊地看着大哥。

“王恩怀,说不定早就和王掌柜有联系,只不过很隐蔽,在沧州,他可能已经投敌了!他可能是契丹人的狗!”张瑰恨恨地说。

张皓默然。

王掌柜是内内侍省的人,熟悉朝中大员,接近王掌柜就是接近朝廷。

可是为什么要杀死王掌柜?把他劫走,换王恩怀登场,不是更合乎情理?杀死王掌柜,等于暴露了目的!

“他们为什么要杀死王掌柜?”张皓喃喃道。

“那是个意外!”周文质坚定地说。

“意外?”张皓疑惑地问。

“因为没有查明原因,王掌柜又是内内侍省的人,张世杰没有马上安葬王掌柜。我到河中府,去查看了王掌柜的尸体。”周文质说。

“发现了什么?”张皓问。

周文质却看着张瑰。

张瑰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王掌柜的指甲断裂了。王掌柜虽然经常拨弄算盘,但他很爱惜他的指甲!”

张皓明白了,如果不是拼死想抓住和尚,用力过大,王掌柜的指甲不会断裂!情急之下,和尚动了杀心!所以第二天清晨那些人便想下山逃逸!

“刘平……”

张皓又开始担心刘平的安危了。

“刘平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周文质拍了拍张皓的肩膀,似是安慰。

“为什么?”张皓疑惑地看着周文质。

“因为他们要利用刘平接近某个人!”周文质若有所思地说。

“利用刘平?接近某个人?”张皓更奇怪了。

周文质伸出右手,把衣袖拉上去,露出手臂。在手腕上方,张皓看到了一个刺字:周。

“这代表什么?这个刺字也可以假冒啊?”张皓继续问道。

“代表身份!可以假冒,但是我们还有密语,以口相传的密语是唯一的,不能假冒。”周文质微笑着说。

张皓终于明白了,刘平被劫持,是因为契丹人发现了他的身份,以他来接近某个朝中大员,再图谋不轨!

那由此,王恩怀的轨迹就差不多清楚了,他不可能再回河中府。他能去的地方,就是他的同伙劫持刘平想去的地方!

只有一个地方!

金州!

周文质微笑着看张皓,他知道张皓已经想明白了!

周文质站起来,招呼张瑰兄弟上马,因为情况紧急。

周文质遥望金州方向,心里暗暗祈祷刘平能等到他们三人的到来,否则,后果有点严重!

八天后的清晨,三人到达金州。

金州,北依秦岭,南靠巴山。

汉水横贯东西,穿城而过。

这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地方,两山之间的金州,因为西魏时期出产麸金而闻名,也因为三国时期的孟达,更因为慧能高徒,深得六祖衣法的怀让禅师而出名。

万春寺曾是怀让禅师修行的地方,因为这个原因,万春寺几乎可以说是金州的招牌。

周文质带着三人来到万春寺。

张皓很奇怪怎么不去金州城的客栈,却跑到万春寺来停宿。

周文质笑而不语。

掩映在绿树丛中的万春寺,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

走进万春寺,香烟缭绕,张皓看到了络绎不绝的朝拜者,他们双手合十,举过胸、额、头,然后平扑在地上。

张瑰看着那些香客,似乎在搜寻什么。

张皓想起来了,劫走刘平的那几个契丹人中有和尚,和尚一般不会在客栈落脚,寺庙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周文质也仔细审视着香客,还有那些念经的和尚。

张皓想起契丹人中有一个人曾乔装宋人的事,便悄悄附在周文质耳边说道:“他们会不会没来这里?”

周文质也不能确定,现在香客这么多,要找到那些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契丹人在暗处!

周文质这时也不敢确定。但他想赌一把。

周文质找到万春寺主持,说是借宿一晚。主持看他文质彬彬的样子,跟在后面的几个人,看上去也算老实本分,就让寮元(主管香客留宿的和尚)把他们带去寮房。

在去寮房的路上,周文质问寮元最近有没有香客留宿,寮元说没有香客留宿,但有一两个参学的和尚。

张皓听说有参学的和尚,心里一动。

香客留宿的寮房和寺里和尚的寮房是分开的,一个在东院,一个在西院,香客留宿的寮房在西边。

当寮元把三人带到一排简陋的房子跟前,指着其中的三个房间说就是这里,然后交代了几句禁忌的事,就离开了。

和尚的早课早已经结束,和尚们开始自己的事情,寺院的大殿里,院子里,道路上,都有和尚在清扫。

三人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周文质到张皓的房间,告诉他不要出去,然后又到张瑰的房间,告诉他注意院子里来往的和尚。

然后,周文质自己一个人背着手,慢慢踱出房间。

张皓在房间待了一会儿,有点闷,他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

院子里有个和尚正在打扫地面,皂青色衲衣,手持一把宽大的竹叶扫帚,一起一落,刷刷声单调而枯燥,他将落叶扫到一个角落,然后走到另一边,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张皓觉得有点无聊,伸了一下懒腰,等他再看时,那和尚已经不见了。

奇怪的是,扫帚还在原地!


客栈里乱成一团。

胆大的过来围在王掌柜身边,议论纷纷,胆小的站在远处,指指点点。

刘平把王掌柜身子扶平,让他躺下。王掌柜已经气若游丝,他大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刘平凑近王掌柜,耳朵贴过去,王掌柜在他耳边说:“万……”然后头歪向一边,气绝而亡。

“万……万固寺?”刘平喃喃自语。

刘平看着张瑰,似乎在询问什么。

张瑰蹲下,仔细查看王掌柜的伤口,片刻后抬起头,朝向刘平点点头。

躁动一下子忽然没有了,喧闹一下子停了下来,刘平看向门外。

从大门涌进一群差役。

为首的长官模样的差役走到刘平身边,傲然问道:“走开,官府办案。”

刘平看了一眼长官模样的差役,起身,向门外走去,张瑰也一言不发,跟出去。

张皓正从门外进来,看见刘平和张瑰出来,迎上去,低声在刘平耳边说:“他们去了普救寺”。

刘平愣住了,看着张瑰。

“去普救寺!”张瑰干脆地说道。

在去普救寺的路上。

刘平问张瑰:“大哥,你发现了什么?”。

张瑰沉思了片刻,坚定地说:“应该就是契丹人!王掌柜身上的伤口是棱状短刃所伤,凶手极为凶残,刺入脾脏位置,然后还旋转一周,意图很明显,就是不想留活口!”

“棱状短刃?怎么判断就是契丹人所为?”张皓好奇地追问道。

“我们宋人,不喜欢用这种短刃!这种短刃刺入身体,造成的创伤不像一般匕首刺入形成的伤口,一般匕首造成的伤口是平滑的,而这种棱状匕首是一个窟窿,在应州城,我见过的几乎都是契丹人在用!”张瑰说道。

“他们为什么要杀死王掌柜?”张皓依旧很好奇地问道。

“或许是王掌柜发现了他们的什么秘密吧?”刘平说,“王掌柜是河中府人,是我们皇城司的人,他知道河中府人的习性,那两个和尚来河中府有什么企图?”刘平百思不得解。

张皓忽然有一个疑问:“我们现在去普救寺有什么用?我们没有两个和尚完全的证据,而且去到普救寺,怎么找到那两个人?凭胖和瘦能找到那两个和尚?”

张瑰看着张皓,微笑着说道:“你似乎说得有道理!但是……”。

“那两个和尚中有一个惯用左手,按照正常的伤口状态,要么正面刺入,要么左斜侧刺入,但王掌柜的伤口是在右侧方斜刺入的,在王掌柜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力道很大,一击致命。”刘平解释说道。

张皓不禁咂舌,大哥和刘平只是看了几眼,就初步判断出来了行凶者的模样。

说话间,普救寺出现在眼前。

普救寺建在峨嵋塬头,依山势而建,山门前的台阶很是陡峭,沿着台阶走到山门前,刘平忽然问张皓:“大哥,有多少级台阶?”

“108级!”张皓毫不犹豫地回答,刘平心中一动:张皓还是一个很心细的人!

普救寺在朦胧夜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刚入夜,来寺庙烧香拜佛的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夜色迷蒙,香烟缭绕,檀香的味道弥漫整个寺庙。

当他们刚走到天王殿前面,这时,从左前方的鼓楼中传出三通缓慢的鼓声。

张皓知道,这时僧人们做晚课的钟声。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张皓问刘平。刘平心里暗暗叫苦,僧人做晚课,差不多要一个时辰,怎么办?

“我们等着吧!”张瑰叹口气。

三人在天王殿前面侧方站定,聆听着里面传出的诵经声。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诵经声停了下来,刘平第一个快步走进天王殿,疾步走到一个年长的身穿黄色袈裟的和尚面前,双手合十,恭敬地行礼道:“智能主持,请留步!”

那年长的和尚回礼,见是刘平,很是惊喜地说道:“刘施主,多年不见。”

张皓暗暗称奇,想不到刘平认识的人还真不少。

被称作智能的和尚要请刘平往里走,刘平又把张瑰和张皓向智能作了介绍:“这是我的两个朋友王贵白亮。”

张皓听到刘平说的这两个名字,一愣。张瑰扯了扯张皓的衣袖,赶紧双手合十回礼。

智能主持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

领着三人到偏殿,看看四下为人,智能主持停下脚步,回头转身问刘平:“刘施主无事不登三宝殿,要问老衲什么事?”

刘平略带歉意地微笑,把刚才在王记客栈发生的事简单陈述了一遍。

智能主持似是吃了一惊:“刘施主所说这两个和尚,本寺却有这两个人,只是他们是最近才来我普救寺参学。并非本寺僧人!”

刘平看了张瑰一眼,张瑰点点头,两人确定了那两个和尚就是契丹人。

“敢问主持师父,他们刚才有来做晚课吗?”刘平问道。

“他们……有来做晚课。”智能主持想了一下,很肯定地说。

“麻烦师父带我们过去他们的住处看看!”张瑰急切地说。

智能主持见三人很紧张急切的样子,赶紧带着他们去寮房。

寮房就是僧人们住的地方,对于云游参学的僧人,寺庙主持往往会给予一定的优待。普救寺建在山上,寮房的后面是一片密林,掩映着寮房,安详而静谧。

当智能主持带着三人来到后院寮房一间亮着灯的门前,门虚掩着,张瑰不等智能主持说话,一个箭步冲过去推开门!

屋内被褥折叠整齐,空无一人!

刘平看着智能主持,智能主持也是吃了一惊,用手指了指张瑰左侧没有亮灯的房间。张瑰举起两根食指和中指,很疑惑,意思是隔壁一间也是?

智能主持点头。

张瑰慢慢靠近隔壁房间。

刘平跟上去,手中的火折子在张瑰破门而入的时候打开点燃,床上人很警觉,发现有人闯入,腾身而起,一个鱼跃翻过窗户,只听闷哼一声没了动静。

张瑰和刘平很奇怪发生了什么,只听张皓在他们前面——寮房窗户外边得意地说:“你这秃驴,你倒是跑啊!”

刘平拿着火折子走到窗边,张瑰跳过窗户,看见张皓拿着一根木棍,还有一个躺在他脚下的胖和尚!

原来张皓看见寮房后面的密林,他就想到可能会发生破窗逃跑的。

张瑰拍拍张皓的肩膀,表示赞赏。

忽然智能主持惊呼:“刘施主……”。

刘平一听,糟了,还有一个和尚!

刘平跨出房间门,就看见智能主持指着左侧一个地方说:“茅房那边,那个……”

智能主持的话还没说完,刘平已箭一般,蹿了过去!

但刘平过去已经晚了,因为他奔过去,发现眼前是一片林海!晚上,阴森可怖的林海,这怎么找人,我在明处,他在暗处!

刘平垂头丧气地回来,张瑰和张皓已经把那胖和尚押着跟了上来!

胖和尚一脸的不屑,看着刘平。张皓上去就给胖和尚一脚。胖和尚纹丝不动,转头看着张皓,斜着眼睛,冷笑着。

张瑰拍拍刘平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先回去!”

王记客栈已经恢复了平静,门上贴了封条。没办法,只能在旁边找了间客栈。

关上房间的门,刘平看着双手被捆绑的胖和尚,问道:“你们是契丹人,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杀了王掌柜?还有一个同伙去哪里了?”

胖和尚脸上一直保持着不屑一顾的表情,任刘平怎么问,他就是一言不发。张瑰怒火中烧,一拳挥过去,胖和尚像一个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胖和尚慢慢挣扎着站起来,啐了一口鲜血,还是一脸的满不在乎!

张瑰正想上前在来几拳,张皓一把拉住他:“哥,我来!”

张皓冷笑着走到胖和尚跟前,从怀里摸出一把牛皮封套的匕首,打开封套,慢慢拿出匕首,一股寒气逼向胖和尚,胖和尚打了一个冷战。

寒光一闪,还没等胖和尚明白怎么回事,张皓手上多了一块肉!

胖和尚很吃惊地看着张皓,然后看到自己的左手臂少了一块肉!鲜血正慢慢一滴一滴落到地面上!

胖和尚大骇!脸上渗出了汗珠!

寒光再一次闪现,张皓的手上又多了一块肉!

胖和尚发现右臂又少了一块肉!

张皓慢慢举起手中的匕首,胖和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

张皓蹲下,一把扳住他的头,恶狠狠地问道:“你们是谁?来干什么?”胖和尚哭丧着脸说:“我说,我说,我们是契丹人,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为了……王……”话没说完,他的头忽然歪向一边!

刘平惊叫一声,捏住胖和尚的嘴,试图掰开他的嘴,晚了,胖和尚的嘴角流出的鲜血淋漓!

胖和尚自尽了!


周文质看着颓然坐在交椅上的王侁。

“我还能做什么?”王侁喃喃道。

“你按照我所说的,就够了。圣恩浩荡,相信圣上能对你网开一面,或许还能让你东山再起!”周文质冷冷地说。

王侁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周文质已经走出房间,消失在夜色中。

张瑰和张皓担心无法回到永源客栈,一路狂奔到码头。

江面上升腾起迷蒙的雾气,影影绰绰,张皓喊了几声船夫,过了一会儿,迷蒙的雾气中,船夫摇着橹从江对岸过来了。

船夫似乎有点愠怒,张皓也感觉惭愧。

张瑰上船之后,连连对船夫说抱歉。

船夫看着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

回到永源客栈。客栈里还有几个晚归的人,在一楼的桌子边喝着酒吃着肉划着拳,张瑰看了一眼那群人,又看了看楼上,楼上他们的房间里的灯亮着,他和张皓径直上楼。

推开房间门,周文质已经躺在床上了,似乎睡得很香。

第二天。

阳光灿烂。

张瑰醒来的时候,张皓还躺在床上,周文质不在。

他去哪里了?

正想着,门开了,周文质进来。

“周将军去了哪里?”张瑰从床上爬起来,疑惑地看着他说。

周文质微笑着,秘而不宣。

张皓已经起床,活动着筋骨,时不时揉揉手腕。

“你手腕怎么了?”周文质关心地问道。

张皓看着张瑰。

张瑰沉吟片刻,周文质是他们当中职位最高的,是皇帝身边的人,昨天晚上的事,是不能隐瞒的,如果事情发生变化,自己和张皓难以承担责任。

于是,张瑰向周文质详细讲述了昨晚去新罗寺找王侁,遇到王恩怀等一系列的事情。

听完,周文质低头不语。

“周将军,我们该如何应对?”张瑰问道。

周文质抬头,反问张瑰道:“你打算怎么做?”

张瑰摇头,半晌才说道:“不能确定王侁的态度,也不知道刘平的下落,更不知道王恩怀的打算……”

张皓看着周文质,急切地说:“我担心王侁会投敌!”

周文质还是默不作声。

“对方没有动静,我们想再多的对策也没有用!”周文质叹口气说道。

“既然距离他们再次行动还有几天,我们先各自探听一下,我再去找安抚使大人,你们各自到处看看,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周文质对张瑰兄弟说。

也只能这样了。

周文质出了永源客栈。

张瑰留在了客栈的一楼。

张皓走出了永源客栈。

因为他心里一直想着昨天王恩怀和那个叫马珠格的人,在寮房窗外,张皓没有看到那人的模样,他有些好奇,王恩怀晚上带他去见王侁,为什么?

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江的?为什么相隔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昨晚路上完全没有他们两人的踪迹?昨晚的船家有见过他们吗?

张皓想到这里,来到西津渡口。

早上的西津渡口是最繁忙的时候,渡口来来往往的人,形形色色,男女老少,扶老携幼,僧侣商贩,平民乞丐,登船,下船,热闹非凡。

张皓站在江岸边,这才发现,为了让渡口人流顺利疏散,西津渡口主要有两条渡船来回交替运行。

看着船家把十余人运到江对岸,又把对岸的十余人运过来,张皓看了几个来回,觉得甚是无聊。

他的视线忽然被江心的一艘船吸引了,箬竹覆盖着船舱的渔船,在江面上本是很平常的,但那艘船有点不寻常的是,早上时间,渔船应该去比较远的地方,夕阳西下的时候,才会回到水波不兴的西津渡口休憩。

整个江面上,在此时,除了来回的渡船,就只有那一艘在江面上静静停泊的渔船!渔船上看不到一个人。

或许是船家今天不想出远门吧?张皓想着,慢慢走到缆桩旁边的一块巨石下,坐下,仰面,背靠在巨石上,看着江面发呆。

时值仲秋,阳光不燥,张皓靠着巨石,看着江面上平静的水波,张皓恹恹欲睡。

这时,他发现江对岸出现了一艘蓬船,慢悠悠地出现在江面上,船上只有两个人,一个船夫,另一个坐在船头,是个光头!

和尚?!张皓心里一惊,立马坐正身子。

小船慢慢到了江心,小船慢慢靠近江心的那艘箬竹覆盖的渔船。

张皓心里忽然激动起来!

他看清了,那是一个瘦和尚!是那个在河中府逃脱的和尚!是那个和王恩怀一起上新罗寺的和尚!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要做什么?

两船在江心终于靠在一起,小船上的船家,抛下锚。坐在船头的瘦和尚起身拿起身边的一个包裹,跳到身旁的渔船上,钻进渔船的船舱内。

张皓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死死盯着江心的那两艘船,生怕错过一丁点细微之处。

片刻的功夫,瘦和尚从船舱里面出来了,手里依然提着一个包裹,他从渔船上跳到小船上。船家把锚拉上来,摇着橹,又慢慢返回江对岸。

小船到了江对岸,停靠在一个浅水地方,那瘦和尚下船,然后就看不见了!

张皓又把视线转到江心的渔船上。

渔船还是静静地停在江心,随着水流,轻轻地摇晃着。

那艘渔船上有什么秘密?

那瘦和尚去渔船上做什么?

那个包裹又是什么?

张皓重新靠在巨石上,转头看看西津渡口,人流似乎少了些,船家正好返回后,抛锚,把船停在岸边休息。

张皓想了想,站起来,朝船家走去。

“船家,叨扰一下。”张皓拱手向船家行礼,问道。

坐在船头小憩的船家有些疲惫地抬起头,问道:“尊驾,何事?”

张皓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假装闲着没事,随意地和船家攀谈起来。

说着说着,张皓假装无意看到了江心的渔船,便指着那艘渔船,问道:“船家,为什么那艘渔船一直停在那里?”

船家顺着张皓手指的方向,看到一眼那艘渔船。

“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照常理,早出晚归,是渔船一天的行程。那艘船……”船家说,“对了,那艘船好像在今天早上很早就在那里,一直没有出去过。”船家补充说。

“那艘船的主人,船家认识么?”张皓继续问道。

“你问它的主人?何意?”船家有些奇怪地看着张皓,问道。

“哦,是这样,我想借用一艘渔船去下游看看金州风貌。”张皓灵机一动,说道。

“那艘船的主人姓蒋,蒋劲,无依无靠,就一个糟老头子。”船家漫不经心地说。

张皓暗自庆幸,差点说错话了。

有人在催船家过去,有人要去江对岸。

张皓告辞船家,走进永源客栈。

客栈里,一群人正在喝酒猜拳,张皓感觉腹中空空荡荡的,便选定了一个正对二楼的角落位置,走到一张八仙桌前坐下,让店小二送来两碟小菜,一角酒,自斟自饮起来。

张皓慢慢吃着菜,喝着酒,眼睛却时不时看看楼上,他在看那些上楼下楼的人。

他确信,他会发现点什么。

但很遗憾,张皓的菜吃完了,酒也喝完了,他始终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出现。

王恩怀,没有住在永源客栈?

张皓站起身,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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