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板,声音惶恐,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这酒,果然有问题!
绝非普通毒药那么简单,腐蚀性如此之强,若真喝下去……她不敢想象。
顾凛渊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落在地面那片迅速扩大的暗褐色污渍上,眼底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之色飞快闪过。
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那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地刮过她低垂的头颅、颤抖的肩膀,仿佛要将她剥光似的,从里到外彻底看透。
这女人,是真蠢,还是……装得太像?
这“手滑”的时机,未免太过凑巧。
一时间,喜房内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噼啪声。
空气寂静的像一张网,越收越紧。
江昭雪跪在地上,维持着卑微的姿态,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里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膝盖硌在地板上,传来阵阵钝痛,但她不敢稍动分毫。
顾凛渊动了。
他并非发怒,而是缓缓踱步,语气听不出喜怒,“这西域进贡的地龙木,价值不菲。
王妃这一抖手,倒是金贵。”
江昭雪心头一凛,她不敢抬头,只是将头埋得更低,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惶恐与颤抖:“臣女……臣女失仪,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
顾凛渊没有立刻回应她的请罪,转过身重新看向她,目光在她紧绷的身影上停留了数息。
她知道,但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立足新婚次日,天色微明,江昭雪已端坐镜前。
她仔细描摹着眉眼,用薄粉掩去倦色,只留下一双看似怯懦不安的眼睛。
发髻松挽,仅以一支素银簪固定,身上是件并不起眼的藕荷色家常襦裙。
踏出院门,料峭寒风便扑面而来,带着清晨特有的湿冷,让她颈后皮肤几不可察地紧了一下。
院中已有早起的仆妇在洒扫,看见她出来,那些动作齐齐顿了顿,几道目光迅速投来,又飞快移开。
江昭雪垂下眼帘,迈着小步,裙摆拂过地面,悄无声息。
眼角余光却精准地捕捉着看到的每一个细节。
这些碎片在她心中迅速拼凑,勾勒出王府内宅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路过柴房时,她清晰地看见管事正鬼鬼祟祟地将几捆本该按份例送到各院的炭火塞进自己的角落。
不远处,那个总在默默修剪花枝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