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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的花抖音热门全文免费

飞飞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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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性情越发阴晴不定。整个家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霾。妈妈不愿意放我离开,于是她又变回了那个看似温柔体贴的妈妈。她牵着我的手,温柔地对我笑,竭尽全力地讨好我。我看见她殷勤为我做了半桌的菜,一天为我买一套新衣服。她笑着打量我,说。“女孩子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我蓦地一愣,猛地反应过来。我的妈妈已经很多年没有打扮地漂漂亮亮了。从我有记忆开始,为了方便干活,妈妈总是穿着一身朴素干练的衣服。长袖裤腿一捞,就能下地,亦能抗货。总有邻居嘲笑妈妈是个土鳖。妈妈红着眼愤愤地瞪了过去,硬声道。“都是乡下的土妇,有什么好打扮的。”她拿着一双精明的眼轻蔑着扫视着别人的装扮,语气嫌恶。“打扮得那么漂亮,就是出来勾引人的。”“狐媚子,又要去勾引谁家的老公?”...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1-13 14: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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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病态的花抖音热门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飞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妈妈的性情越发阴晴不定。整个家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霾。妈妈不愿意放我离开,于是她又变回了那个看似温柔体贴的妈妈。她牵着我的手,温柔地对我笑,竭尽全力地讨好我。我看见她殷勤为我做了半桌的菜,一天为我买一套新衣服。她笑着打量我,说。“女孩子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我蓦地一愣,猛地反应过来。我的妈妈已经很多年没有打扮地漂漂亮亮了。从我有记忆开始,为了方便干活,妈妈总是穿着一身朴素干练的衣服。长袖裤腿一捞,就能下地,亦能抗货。总有邻居嘲笑妈妈是个土鳖。妈妈红着眼愤愤地瞪了过去,硬声道。“都是乡下的土妇,有什么好打扮的。”她拿着一双精明的眼轻蔑着扫视着别人的装扮,语气嫌恶。“打扮得那么漂亮,就是出来勾引人的。”“狐媚子,又要去勾引谁家的老公?”...

《病态的花抖音热门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妈妈的性情越发阴晴不定。
整个家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霾。
妈妈不愿意放我离开,于是她又变回了那个看似温柔体贴的妈妈。
她牵着我的手,温柔地对我笑,竭尽全力地讨好我。
我看见她殷勤为我做了半桌的菜,一天为我买一套新衣服。
她笑着打量我,说。
“女孩子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我蓦地一愣,猛地反应过来。
我的妈妈已经很多年没有打扮地漂漂亮亮了。
从我有记忆开始,为了方便干活,妈妈总是穿着一身朴素干练的衣服。
长袖裤腿一捞,就能下地,亦能抗货。
总有邻居嘲笑妈妈是个土鳖。
妈妈红着眼愤愤地瞪了过去,硬声道。
“都是乡下的土妇,有什么好打扮的。”
她拿着一双精明的眼轻蔑着扫视着别人的装扮,语气嫌恶。
“打扮得那么漂亮,就是出来勾引人的。”
“狐媚子,又要去勾引谁家的老公?”
我回过神,看见妈妈满脸的笑意殷勤地往我的碗里夹菜。
我的心里一沉,眼眶一湿。
我知道,我又被妈妈拿捏了。
从小到大,妈妈一直深谙打一棍子给一颗糖的道理。
而我明知那颗鲜艳的糖有毒,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吃下。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不敢落下。
我垂下了头,遮掩眼中的伤感。
妈妈还沉浸在母慈子孝的假象中,眉开眼笑,笑容灿烂。
我没法拒绝妈妈的好,就像我没法反抗妈妈对我无止境的压迫。
我们一家又开始了和和美美、阖家欢乐的戏剧,每个人像忠实的演员,上演着一出出表面喜剧的悲剧。
距离考公的时间越来越近,妈妈比我还要上心。
她收集了家乡所有有关公务员的资料,对我如数家珍。
我认真听着,趁机告诉她我要去市中心考试试一试水的计划。
妈妈脸色骤然一变,手中的纸张大力甩在了我的身上,骇人的白色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我吓得不知所措,僵硬着身子战战兢兢地望着满面阴沉的她。
妈妈瞪着一双大眼,满眼怒火,一语不发地凝视着我。
她的面色有些狰狞,怒火让她的呼吸声越发越重,像一只气红了眼蓄势待发的斗牛。
在狭窄的斗兽场撅着蹄子,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对手。
而这个可怜的对手,现在是我。
妈妈久久地没有说话,一室陷入了沉默。
这沉默像是火炙烤着我的心,我惶恐不安地猜测着。
她又要骂些什么,我今天又是哪做错了,她要打我了吗?
可她的怒火却奇异地被压了下来。
她的面色狰狞着,扭曲着,咬牙切齿地降低了声音,用一种不屑的语气冷声道。
“去市中心考什么!你以为你能考得过那些人吗?”
“你什么出生你自己不知道,眼高手低,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还希望自己能一跃成为城里人!”
“我叫你回来是让你待在家里,家里不好吗?有得吃有得住,等你考上了这边的公务员,我和你爸再给你凑点钱买辆车,下了班就回家,多方便!”
“家里你也熟悉,要是能过笔试,我和你爸求爹爹告奶奶也要找人给你疏通关系。”
“你这个心思,一天天地给我用在正道上行不行?”
妈妈絮絮叨叨地又是一个小时。
我张了张嘴,用各种方法解释、挣扎,可妈妈始终油盐不进。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嘟囔道。
“什么试一试水,什么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什么多去考考试一试,万一中了呢?”
“哼,这天南海北的,我看你就是异想天开。”
“你好好把心收一收,就考家这边的公务员,那待遇多好,重要的是你还能待在家!”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跑那么远做什么,那天死在外面了别想着我去给你收尸!”
她望见我隐忍不发的模样,顿时火气又上来。
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卡在了嗓子眼发出不来。
手按着胸部一呼一吸,神色痛苦。
我连忙上去搀扶着她,神色担忧。
“妈,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她挥开了我的手,神色厌烦。
“看什么看,都是老毛病了,谁来都治不好。”
“那大医院的一个个都是庸医,只会骗我的钱。”
“还不如杨家的老中医好使,开几幅药喝下去就好了。”
我蹙着眉,劝道。
“小病小痛他能行,但万一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还是得去大医院看一看才放心。”
妈妈连连挥手,声音骤然加大了许多。
“我能有什么大病,我身体好着呢,不比你们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好多了!”
“就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的都什么玩意!成天玩手机打游戏,眼睛玩瞎了,手也玩废了。”
她嘟嘟囔囔地走到了门口,又猛地转过头严厉声明。
“陈若溪,你不准给去参加那什么考试知不知道!”
“给我把心思好好放在家里头!”


妈妈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
她早就发现了,但是她不愿意去治。
我知道,她是觉得太费钱了。
她还要攒钱给弟弟买房买车,等弟弟娶媳妇,她还得给弟弟出几十万的彩礼。
她舍不得动这笔钱,那怕是她自己的命,都没有这笔钱重要。
医生无数次地告诉过她,要她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不要暴躁易怒。
她努力地在改,可长期养出来的脾气是改不了的。
她每一次发火,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妈妈住进了医院。
她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和我记忆中的扯着大嗓门咆哮的妈妈一点都不像。
她看见我,嫌弃地别开了眼。
我哭了,流着泪忏悔道。
“妈妈,我不走了,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
她最讨厌别人哭哭啼啼了,被我的哭声闹得心烦,生气道。
“哭什么哭,吵死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她骂着骂着连连咳嗽。
我止住了声音,连忙给她端来了水杯。
她抓住了我的手,气息虚弱。
“你别告诉你爸和你弟,你爸经常要开车,分不了心,你弟高三了,别给他那么大的压力。”
我听话地点了点头。
她安心地闭上了眼。
医生再三告诫她要控制情绪。
她不听,总是在医院絮絮叨叨,一会儿埋怨要吃那么多的药,一会儿打探医药费。
她板着脸质问我医药费多少。
我支支吾吾地说了一个对她而言不能接受的数字。
她扯着我的手强硬道。
“不住了,这个院我不住了,医院就是骗我钱的,哪里花的了这么多的钱,我自己去老中医那拿几幅药喝一喝就好了。”
我气急败坏。
“什么老中医,那就是村里头的骗子,治点感冒什么的小毛病还行,再严重点的,根本就治不了。”
她不信,通红着脸和我在医院里吵架。
吵架声闹翻了天,把护士给引了进来。
她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强迫性的出了院。
她叨唠着。
“医院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我心中苦笑。
可我家那一块,也不是人住的地方。
回到了家,她肯定又要三天两头地和邻居吵架,鸡蛋里挑骨头地打骂我。
可我劝不住她。
她回了家,脾气一天比一天的坏。
从我家路过的一条狗,她都恨不得打杀了,吵吵闹闹的声音传遍了大街小巷。
直到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的眼孔不可置信地放大,粗壮的身体没由来的瘫了下去,精神气一下子去了七分。
她住进了ICU。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父亲车祸去世的消息。
她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不吃也不喝,只睁着一双破碎的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大悲至极,她的身形迅速地消瘦下去。
医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
我守在妈妈的床边,苦苦地祈求她吃点东西。
她别过了眼,不愿看我。
我说。
“妈,我考上家这边的公务员了。”
她问。
“弟弟怎么没来。”
我顾左右而言他。
她执拗地问。
“弟弟呢?”
我含着泪道。
“弟弟太忙了,实在没有时间。”
“他最近考试,等他考完了,他一定会来。”
妈妈别过脸,轻轻哦了一声。
半响,她突然问道。
“他是不是不愿意来看我?他是不是也怨我?”
一片沉默,无声中,她好像知道了答案。
她的手慢慢地垂下,声音很轻。
“说好考上公务员给你买车的。”
“妈不反悔。”


我和弟弟跪在大堂里哭。
亲戚们的议论纷纷之声夹杂在喧嚣里。
鞭炮一放,唢呐一响,两具棺材抬了起来。
我和弟弟披着白布,头戴白巾跟在棺材旁,一步一哭。
有窃窃私语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畔。
“真可怜,亲爸车祸出事,亲妈也跟着走了,就剩下这一对姐弟。”
“听说弟弟还没高中毕业,幸好姐姐大了,可以照料一下弟弟。”
“据说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姐姐都没有考上公务员。”
“生死无常,这人啊,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
一抔一抔的黄土覆盖在黑乎乎的棺材之上,把一切过往全都掩埋。
白布一摘,宾客一散,喧嚣变为落寞。
偌大的房子里,没了爸爸沉默寡言的背影,也没了妈妈扯着大嗓门辱骂的咆哮声。
我在爸妈的房间里收拾遗物,灿烂的暖阳落在了许久没有被打开过的抽屉。
一叠一叠的白纸凌乱地在不见天日的抽屉里藏着,黑色的打印体署着各种不同医院的名称。
上面的一字一句,都清晰地阐述着妈妈恶劣的身体现状。
几乎所有的医生,都给予了相同的建议。
保持心情顺畅,不得大动肝火。
我记得也是在同样阳光灿烂的一天,我负责打扫全家的卫生。
然后在这个抽屉里,见到了白底黑字的医院检查单。
弟弟无声地走了进来,他颓废地坐在爸妈的床上,垂下了头。
沉默半响,他突兀出声问道。
“姐,你是不是给爸打过电话?”
“我看过爸的手机,他出车祸前接的最后一通电活,是你打的。”
......
“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妈生病的事?”
“如果早点告诉我的话,我也不会连妈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弟弟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十年后。
啪!
“妈。”
七岁的女儿捂住脸通红着眼睛望我,委委屈屈地抿着嘴巴。
“妈,我不是故意打碎的。”
“我错了。”
透过她小小的影子,我仿佛看见从前那个无能懦弱的我。
刹那间我愣怔在原地,满身冷汗。
我含泪抱着了女儿,痛苦出声。
“是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打你的。”
“妈妈保证,这一定是妈妈的最后一次。”
“妈妈,真的是最后一次吗?”


我最终还是去了。
躲着妈妈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了出去。
只因弟弟特意和我说了几句。
“你听妈的话干什么,她就一个小学文凭,什么都不懂,就是在害你!”
“而且咱家这边小城小县的,有什么好前景,别人都是往外跑,就你还非要往家里钻!”
“你考出去也好,别回来了,妈就是想留着你!”
我搅着手指,低头遮住眼中的晦涩,故作无所谓道。
“在家工作也行,家这边我都熟悉,不比在外面孤孤单单闯荡好。”
“况且妈身体越来越差,爸常年跑长途,也是一身的病。”
“我在家,还能照顾一下他们。”
弟弟恨铁不成钢,气恼道。
“你管他们做什么!他们年纪还没大到要你照顾的时候,你先把你自己照顾好。”
“你听听妈骂人那劲,中气十足,那里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没准活得比你和我还久。”
“再不济,妈和爸不是还有我照顾着吗?”
我抬眼,摸了摸发酸的鼻子,声音哽咽却故作轻松随意。
“妈都给你想好了,她和爸给你存了一笔钱,等你大学毕业后,你在哪工作他们就在哪给你买房。”
弟弟楞了一下,无措地用脚后跟顶着门框,别开了眼。
“他们想那么远干嘛?考不考得上大学还另说呢,我读书又没有你厉害!”
我瞪了他一眼,气冲冲道。
“考不上?怎么考不上!你考不上爸妈肯定会让你复读的!”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别管那么多,知不知道?”
弟弟勉强给了个面子点了点头,又重申道。
“别听妈的话,你按照你自己的计划来,该考的赶紧去考。”
“你身上有钱吗?缺钱的话我给你一点。”
我笑。
“就你一个小屁孩能有多少钱!”
于是为了几场外地的考试,我离家出走了。
多日辗转各地的考场,我身上的金钱急剧地从口袋中流走,变得捉襟见肘。
其实辞职之后我没了收入,就仅靠着为数不多的存款生活。
而家里的生活用品和日常伙食却都是由我负责,妈妈更是想着法子从我的身上捞钱。
导致我原本就不多的存款逐渐见底。
这次外出考试,我省吃俭用,总算是顺利地挨过了一关。
可还有更难的一关在等着我。
在弟弟的透风报信下,我灰溜溜地跑回了家。
晚上,妈妈面色阴沉地坐在餐桌上,骇人冷笑。
“怎么,终于知道回家了!这些天都跑哪撒野去了!”
“让你不去考你非要去,整天就知道和我较劲!”
“瞧瞧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样。”
“楞着干什么,吃饭。”
我无措地在她的叮嘱下拿起了筷子,心中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大抵是木已成舟,所以她这次也是轻拿轻放。
只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她越发看我不顺眼,可那股火她硬是犟着不发,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我一面忐忑不安,一面又再一次庆幸逃过了一劫。
家这边的公务员考试在即,妈妈呆呆地坐在客厅,手上捏着一本房产证,目光无神。
我忐忑不安地靠近,低低喊了一声。
“妈。”
她不为所动,好似一点儿都没有听见。
我提高了音量又喊了好几声,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十分响亮。
妈妈猛然惊醒过来,瞪着眼睛望我,欲盖弥彰道。
“喊什么!我耳朵没聋,听着呢!”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问道。
“妈,你拿着房产证干什么?”
她低头疑惑地望着自己手中的红本子,神神叨叨,念念有词。
“我拿着它干什么来着?”
弟弟在一旁突兀提起。
“妈,你不是说过要把房子的户口转到我和我姐的名下吗?”
妈妈意味不明地打量了我一眼,讥讽。
“公务员都还没考上就想要我的房子了?”
弟弟谎话张口就来。
“谁说没考上,姐市中心那边的笔试已经过了,马上就要面试了!”
妈妈登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破口大骂。
“贱丫头,谁让你去那边考试的,不都说了让你考家这边的,你怎么就非不听我的话!”
弟弟呛声道。
“回来前就说要转户口,姐都回来这么久了,你也没有任何动作。”
“公务员在哪不是公务员,姐能考上哪就去哪呗。”
妈妈梗着脖子怒吼道。
“不准去!谁准你去的!”
“别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去了就是挨欺负,那有家这边来得好。”
“我和你爸一共就你们两个孩子,房子到最后不还是你们的,急什么!”
“走,我带着你们两个去过户,房子是你的了,你总能安心地待在家里了吧!”
妈妈一双通红的眼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我只要说一声不她就能扑上来狠狠地打骂我。
我无措地和弟弟对视了一眼。
弟弟拿手捅我,声线平稳镇定。
“姐,楞着干什么,走呗!”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子了,没人能把你从这个家赶出去。”
我的眼眶蓦地一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弟弟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爱我,正如我爱他。


那个红色的本子上写着我的名字。
陈若溪,简简单单三个字,和这座四层的自建房绑在了一起。
一笔一画仿佛是在告诉我,我加入了这个家,我有了一处容身之所。
妈妈高挺着鼻梁走到我的面前,冷声叮嘱。
“你要好好考。”
我点了点头。
临近考试,妈妈的脾气越发的软,像是满身扎人的刺突然软了下来。
弟弟叹了一口气,语气深长。
“妈妈总算不再作妖了。”
但这美好的假象只截至在了公务员笔试结束后。
妈妈的脾气越发地暴躁,像是之前所有的怒火都堆在了这一刻。
弟弟在校上学,爸爸外出送货,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承担了她的怒气。
于是日日夜夜,都能在家听到她口不择言的辱骂。
看见我的身影,她满眼嫌弃,眶的一下把我身边做家务用的水桶打翻,尖锐的声音往我的耳朵里刺了进来。
“你还要在家里吃白饭吃多久!”
“二十多岁的人了,有手有脚,不会去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吗?”
“我们的钱也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整天待在家里啃老你知不知羞!”
水桶里的水在脚边弥漫,湿润感穿透鞋底蔓延至脚板。
可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生怕稍有动作惹得她怒气大发。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狼心狗肺,骂我厚颜无耻。
骂得口干舌燥之际,才终于停下来喝了一口气。
我一脸憋屈地解释。
“我还要准备面试。”
“很快的,面试结束完我就去工作。”
她重重地放下水杯,愤然指责。
“面试!面什么试?不是都考完了吗?怎么还有一个面试?”
“是不是你又想偷懒的理由!”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养你这么大你有什么用!”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读了个大学出来也不知道往家里拿钱,你说你读那么多书有个屁用!”
我肚子里憋屈的火终于忍不住冒了出来。
“好,我出去工作好了,你以为我想赖在家!”
“明天我就收拾东西离开!”
她被我怼得脸色通红,声音又提高了一层。
“站住,出去,去啦,你凭什么出去,你以为你手上有多少钱?”
委屈的眼泪涌了上来,苦涩在嘴里蔓延开了。
我含着泪光磕磕绊绊质问。
“原来,你也知道我身上没钱?”
“没钱,我怎么出去找工作?”
她瞪着眼睛理直气壮。
“哪没有工作给你做,家附近的工作多的是!”
“你为什么总是想着往外面跑?就不能好好呆在家吗?”
我的眼泪唰的一下落了下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家里没有适合我的专业的工作,我待在家,又能做些什么?”
“就那一个月不到三千快钱的工资,我拿什么养活我自己!”
她固执着坚持着自己的理念。
“你不去找找,你怎么知道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两三千块钱怎么了,两三千就养不活自己了吗?”
“当初两三千块钱的工资可是养活了我们一家!”
我气得直哭。
“那可是十年前的物价了,现在二三千能干什么,就我们这个小县城的物价都快赶上大城市的物价了!”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跟你什么都讲不通。”
妈妈的身影凝滞一瞬,她用一双伤感的眼看我。
“你长大了,现在连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
“我可是你妈!”
她红着眼抽出了那根鸡毛掸子。
鸡皮疙瘩一瞬间布满在我身上,我咬咬牙,死犟着。
“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妈,你以为,你以为......”
“你闭嘴!”
她高高举起鸡毛掸子用力向我抽来。
我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奋力地推了她一把。
她粗壮的身子跌倒在地上,一双满是皱纹的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我从没想过她那么容易就被我给推倒。
记忆中的她,会背着一个胖娃娃也要下田插秧,会双手插腰和别人对骂一个小时丝毫不落下风,也可以一个人在黑夜中手持木棍把小偷打得屁滚尿流。
反正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人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像是一座牢牢困着我的高塔,在我面前轰然倒塌。
我直白地告诉她。
“妈,你那么不喜欢我,那我走,还不行吗?”
“不行!”
两个字从她的嗓子里扯了出来。
妈妈的目光阴鸷,面色疯狂。
“陈若溪,你敢走试试!”
我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转过身冷漠地抛下一句话。
“我就算是在外面饿死,我也不会回来。”
“陈若溪!”
妈妈的声音在背后撕心裂肺。
一声巨响轰然响起,妈妈的身体无力地倾倒在地,痛苦的面容上眼睛不安地闭着。
我心里一软。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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