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失去工作,藏起自己的乙肝报告。
:同一时刻,林知夏正在手术室里。
她已经掰断第三支麻醉剂,患者家属的咒骂声毫不留情地穿透隔离门:“你们这些穿白大褂的吸血鬼!”
她盯着无影灯下的器械盘,那些冰冷的镊子、剪刀,轮廓竟与姜远外卖箱里东倒西歪的奶茶杯惊人相似。
这奇妙又荒诞的相似,让她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姜远母亲枯瘦的手臂上,新旧针孔密密麻麻,连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每一个针孔,都是与病魔斗争的印记,见证着这个家庭的艰难与坚持。
林知夏办公室里,那盆永生花标本静静伫立在角落。
干枯的花瓣在空调风的吹拂下,簌簌掉落,散落在桌面上,宛如时光凋零的叹息。
曾经娇艳的花朵,如今只剩衰败的模样,恰如林知夏此刻复杂又疲惫的心境。
<在不同的空间里,两人指尖同时抚过不同材质的褶皱。
姜远粗糙的手指划过奶茶封口膜,那微微的起伏带着生活的温度;林知夏纤细的指尖触碰到医用胶布,带着消毒水的味道,也带着职业赋予的责任。
当姜远第N次“送错”外卖到透析室时,林知夏正将冷掉的咖啡狠狠灌进喉咙,试图用那苦涩的味道驱散疲惫。
姜远轻轻放下保温箱,随后从底层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杯芋泥波波。
吸管戳破封口的瞬间,甜香四溢,惊散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消毒水味。
“加了血糯米,”他微微低头,用袖口认真地擦去杯壁的冷凝水,声音带着一丝腼腆,“听说......能补气血。”
林知夏的橡胶手套悬在半空,奶茶杯上幼稚的卡通笑脸映入眼帘。
这轻松的画面与她此刻的生活形成鲜明对比,她不禁想起今早被迫收下的蒂凡尼手链,此刻正被她狠狠勒在护士站抽屉里,就像一条昂贵却又令人厌恶的寄生虫,时刻提醒着她那些身不由己的无奈。
“这杯多少钱?”
她故意将语气放得尖刻,试图用这种方式掩盖内心的波动,“够买你几小时寿命?”
:姜远默默掀开护目镜,露出的左眼淤青醒目,那是昨夜为了抢单被打的痕迹。
“免费,”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明亮,轻轻指指她的胸牌,“用林医生的笑容付过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