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畅所欲言(楚流徵纯昭仪)》,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萧靖凡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书案上。先帝心中对崇德侯有愧,有意善待崇德侯的后人。奈何崇德侯府人丁单薄,时运不济,最后只剩下一个孤女。先帝觉得游少卿有真才实学,又姿容俊秀,会是个好丈夫,这才特意赐婚。竟然……萧靖凡朝暗处使了个眼色,不多会儿便有一个锦衣卫从外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声音太小,其他人半个字都没听到。然后,萧靖凡便似得了什么消息,抓起镇纸扔向大理寺左少卿,同时怒声吩咐:“周元德,传明霞郡主进宫!”“奴才遵旨!”镇纸迎面飞来,大理寺左少卿不敢躲,生生让镇纸砸中脑袋,不多会儿就肿起一个大包。他还不敢呼痛,面上惊恐又茫然。锦衣卫到底同陛下说了什么,陛下为什么突然用那种想要把他活剐了的眼神瞪他?是他忠心没表好还是龙屁没拍...
《小说畅所欲言(楚流徵纯昭仪)》精彩片段
“砰——”
萧靖凡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书案上。
先帝心中对崇德侯有愧,有意善待崇德侯的后人。奈何崇德侯府人丁单薄,时运不济,最后只剩下一个孤女。
先帝觉得游少卿有真才实学,又姿容俊秀,会是个好丈夫,这才特意赐婚。
竟然……
萧靖凡朝暗处使了个眼色,不多会儿便有一个锦衣卫从外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声音太小,其他人半个字都没听到。
然后,萧靖凡便似得了什么消息,抓起镇纸扔向大理寺左少卿,同时怒声吩咐:“周元德,传明霞郡主进宫!”
“奴才遵旨!”
镇纸迎面飞来,大理寺左少卿不敢躲,生生让镇纸砸中脑袋,不多会儿就肿起一个大包。
他还不敢呼痛,面上惊恐又茫然。
锦衣卫到底同陛下说了什么,陛下为什么突然用那种想要把他活剐了的眼神瞪他?
是他忠心没表好还是龙屁没拍对啊?
还有,这都入夜了,宣他夫人进宫作甚?
他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脑子里不断回想自己最近干过哪些违法乱纪之事。
文昭侯和曹大学士对视一眼。
这游少卿到底犯了陛下什么忌讳啊,竟然都扔东西打人了。
同样的疑惑楚流徵也有。
没记错的话,明霞郡主就是渣男的夫人吧?突然把苦主召进宫,莫非锦衣卫也查到左少卿是个欺骗感情的渣男?
奇怪,系统里怎么没有啊?难道锦衣卫跟暴君说悄悄话的内容不算八卦吗?
萧靖凡:“……”
锦衣卫只是动嘴巴其实什么都没说这种事他才不会告诉这女人呢。
明霞郡主来得很快,由周元德领进文华殿,“臣妇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想到因为先帝才让崇德侯府唯一的血脉所托非人,萧靖凡忍不住替已死的父皇心虚,语气较之寻常温和不少,抬手道:“免礼赐座。”
“谢陛下。”明霞郡主依言起身,大理寺左少卿也想跟着站起来,但被萧靖凡拿眼一扫,立刻又规矩地跪着了。
明霞郡主看了眼自己的丈夫,似是疑惑他为什么还跪着。
大理寺左少卿有苦说不出,只轻轻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管。
明霞郡主只得暂且按捺住疑惑,看向萧靖凡,“不知陛下急召臣妇入宫所为何事?”
宣召的太监催得急,她连郡主冠服都没来得及换呢。
萧靖凡没答,只冷声喊道:“游少云。”
被萧靖凡这么连名带姓地一喊,大理寺左少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忙道:“臣在。”
萧靖凡冷眼盯着他,沉声道:“你做的混账事,是你自己说,还是朕替你说?”
“臣……臣……”游少云脑门儿冒汗,眼珠子乱转,“臣不知陛下所言何事,还请陛下明示。”
“好一个不知。”萧靖凡嗤笑,眸光冷厉如刀。
游少云吓得心肝儿乱颤,一咬牙一狠心,禀道:“三日前,臣怜惜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将本该腰斩的犯人改判为徒刑。因一己私情便徇私枉法,臣忝为大理寺少卿,请陛下责罚。”
他思来想去,也就三天前这桩事能引得陛下动怒了。
当时这事儿被郡主知道,郡主还劝过他。
陛下素来主张法不容情,想来陛下将郡主宣召入宫,就是在提醒他,也是给他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陛下还是护着他的。
如此一想,游少云心中稍定,暗暗朝文昭侯递去求助的一眼。
之前文昭侯夫人的娘家侄子强占百姓田地,被人告到顺天府,顺天府尹不管,又告到大理寺,游少云知道了,便出手帮忙将此事给压了下去。
承了人家的情,自然是要还的。况且,只不过动了一下恻隐之心,大不了将那犯人抓回来腰斩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事。
文昭侯出声帮忙求情:“陛下,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游少卿年纪尚轻,见孤儿寡母可怜难免心生怜悯,还请陛下念在他往日勤勉的份儿上,饶恕他这回。”
曹大学士挺看好游少云这个年轻人的,见状也帮腔道:“游少卿身怀赤子之心,虽说法不容情,但此情可怜,还请陛下开恩。”
信渣男有赤子之心,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楚流徵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
虽说渣男也有可能做好人好事,但……我还是查查吧。
萧靖凡眉毛微挑,暂时将三位大臣晾在一边,垂眸拿茶盖轻轻拨弄着茶碗。
三人心中惴惴,陛下这一言不发是何意?
楚流徵很快便找到了。
啊这……姓游的头很铁啊,竟敢当着暴君的面说谎。
分明是收了犯人家属两千两雪花银才将腰斩改判为徒刑。徇私枉法,滥用职权的大罪,落在他口中就成了小小的恻隐之心,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萧靖凡将茶碗往书案上一放,看向游少云的目光宛若看着一个死人。
游少云被他看得心肝发颤,藏在袖中的手捏紧成拳,仍心怀一丝侥幸。
他确实只说了一半,但那些事他做得隐蔽,尾巴早就扫干净了,即便锦衣卫有所怀疑,也绝对查不到内情。
他一遍遍安慰自己,不要慌,稳住!
不要自己吓自己,撑过去就没事了!!
如果他能听到楚流徵的心声,恐怕就稳不下去了。
果然,这姓游的受贿这么熟练,收受贿赂改判刑罚的事情干过不止一次。
这厮极擅钻律法漏洞,只是在供词上模糊些叙述,便让人轻易挑不出错儿来。光上个月就靠此牟利五千七百两,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吧?
上上个月,上上上个月,上上上上……我去!连续一年,每个月都有,因为做得隐蔽,每次都好好收尾,竟然没人发现。这加起来得有小十万两了吧,啧啧,巨贪啊!
我看看这渣男还有没有其他黑料……
嗯?
嘶——
楚流徵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将目光投向端坐着的明霞郡主。
草!这……我……这两口子玩得挺花啊!
萧靖凡竖着耳朵准备细听。
可心声突然没了。
他看向楚流徵,你倒是赶紧说玩得怎么花啊?
“赏赐在哪儿?”
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激动,明霞郡主咳嗽一声,柔弱地扶着额头,中气十足的声音也虚弱下来。
“我的意思是,赏赐不重要,陛下念在先祖的情面上赦免我的罪责,已是天大的恩德,我怎能再厚颜要陛下赏赐?”
谢辉:“……”
如果没有那群美男和还在号丧的婢女我就信了你是真虚弱。
游少云要是看到这一幕,恐怕能气得活过来。
他眸子一转,起了几分促狭之心:“郡主当真不要陛下的赏赐?”
“陛下一片看顾忠臣之后的仁德之心,我怎可违逆?”明霞郡主满面感激地朝着皇宫的方向一拜,“明霞谢主隆恩。”
一旁的管家小声提醒:“谢大人,赏赐可以抬进来了。”
“不用那么麻烦。”谢辉十分郑重地将拿着的木盒交给明霞郡主,“圣上御笔,望郡主将其裱起来,每日看一刻钟。”
明霞郡主眨巴眨巴明媚的桃花眼,看看小木盒又看看谢辉,赏赐就这?
谢辉:“某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等等!”
谢辉转头看来,“郡主还有事?”
“谢大人,我是悲伤过度才想凭借外物缓解哀恸。”明霞郡主满面哀思,“能否请你不要将方才所见告知陛下?”
谢辉声音变冷:“郡主想让我欺君?”
“不不不,当然不是。”明霞郡主哪敢担这个罪名,“我的意思是,若陛下不问,谢大人能不能不要主动告诉陛下?”
“我这般也是有苦衷的。日后若有用得着我崇德侯府的地方,谢大人尽管开口。”
“郡主不妨先看看盒子里的东西。”谢辉丢下这句话便阔步离开。
果然油盐不进。
明霞郡主懊恼地咬住嘴唇,暗道失策。
本以为当今圣上日理万机,不会再关注她一个和离了的妇道人家,这才放松了些。
没想到圣上竟然会派谢辉来崇德侯府,还被他闯进来看到了方才那一幕。
若圣上知道她在演戏……
明霞郡主脸上血色尽褪。
——欺君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郡主,您先别自己吓自己。”管家道,“既然谢大人让您看盒子里的东西,您不妨先看看。”
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纸卷。
明霞郡主缓缓将纸卷展开,带着杀伐之气的“分寸”二字陡然映入眼帘。
她瞳孔骤缩,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圣上都知道了。
“郡主。”管家担忧地扶住她。
“找最好的师傅,裱起来挂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明霞郡主当机立断,将纸卷递给管家,“马上去办。”
圣上没有当面拆穿她,只是让人送来这幅字,应该没有深究此事的意思。
但她若想再借此事做点什么便是失了分寸,到那时,圣上就不会再放任不管了。
她单手抵着下巴来回踱了几步,扭头吩咐侍卫。
“你,去把散布消息的人都叫回来。”
“你,把那个花魁送到安全地方,请医问药再给一千两,保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你,派人去大牢说一声,该如何便如何,不用再特别招待游家人,尤其是表妹,等她死之前再把真相告诉她。”
“你,安排几个小厮去茶楼酒肆盯着,有什么动静及时回来禀报。”
众侍卫领命:“唯!”
*
哟,曹大学士动作够快的啊,这么快就把文章写出来了。我看看啊……啧啧,夸人的词儿都不带重复的,这是想把明霞郡主推成天下女子的表率?
市场反响还不错,大部分人都在夸明霞郡主。
嗯?夸的人里有明霞郡主派出去的水军?哈哈哈,竟然往骂明霞郡主的人身上贴纸条,上面全是他们干过的糗事,夺笋呐!
楚流徵接着往下翻。
诶?怎么突然把水军撤走了?
哦哦,是暴君派锦衣卫给明霞郡主送了幅字。我还以为暴君不知道明霞郡主在演戏呢,敢情早就知道了,果然不能小瞧锦衣卫的情报网啊。
等等!文昭侯请了媒人去崇德侯府,想为次子求娶明霞郡主做续弦!
蛙趣!坑儿子啊!文昭侯知道明霞郡主已经养了五六七八个小鲜肉,以后可能再来五六七八个吗?这是嫌侯府人口太少不够热闹?
看八卦正起劲呢,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喊声:“流徵姑娘在吗?”
旁边床上闭目养神的彩月立刻睁开眼,转头对楚流徵道:“是周公公来了。”
楚流徵点点头,她也听出来是周元德的声音。
“你好生躺着,我出去看看。”
楚流徵从床上下来,走过去拉开门。
周元德正一脸和气地站在院中,瞧见她出来,脸上立时带了三分笑。
楚流徵扫了眼他身后捧着托盘的小太监,疑惑道:“周公公,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给姑娘道喜了。”周元德笑道,“姑娘在御前伺候有功,这些都是陛下赏姑娘的。”
楚流徵:???
她做了啥能让暴君赏她啊?
总不能因为昨晚的茶泡得特别好喝吧?
“公公可否说得明白些?”
周元德甩给她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笑眯眯道:“姑娘心中自有丘壑,赶紧谢恩吧。”
楚流徵:“……”
我有啥丘壑啊,你说清楚喂!
皇帝的赏赐不能拒绝。
不仅不能拒绝,还得感恩戴德。
楚流徵装作高兴地朝文华殿的方向一拜,“奴婢谢主隆恩。”
周元德示意身后的小太监上前,对楚流徵道:“陛下吩咐了,若姑娘不喜欢这些花色,可以自去内务府挑选。”
楚流徵扫了眼三匹花样偏素净的缎子,真心实意地道:“我很喜欢,多谢周公公费心。”
“姑娘客气了。”周元德意有所指道,“姑娘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楚流徵:“!!!”
这厮该不会误会暴君看上我了吧?
等等!我可以解释!!
周元德根本没给楚流徵解释的机会,手执拂尘虚点了下托盘上的两盒香粉,“听闻姑娘喜欢茉莉花,这两盒香粉是陛下特意吩咐御药房以茉莉花作底调的香。”
楚流徵一整个受宠若惊加胆战心惊。
御药房可是专门为皇帝调香的地儿,我一个小宫女,何德何能用上御药房专门调的香啊?
没记错的话,整个后宫只有皇后和荣贵妃有此殊荣吧?连生下公主的淑妃都没有。
完了完了,这消息要是传到后宫,我还不得被那群女人活撕了?
啊!!暴君你害我!!
这样也能解释得通暴君为什么会插手祝大小姐和鱼儿们的事了,这是现成的借口啊。
先让暗卫小哥打晕祝大小姐让顾衡误会,和萧文韬互殴,然后派谢大人去拦截裴云谏,借他之口爆出祝大小姐养鱼之事,彻底将局面搅浑。所谓浑水才能摸鱼,癫公世子这条大鱼不就让暴君摸到了?
啧啧,这费劲儿的,绕来绕去,皇帝杀人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吗?
萧靖凡从书中抬眼,看向身侧之人的眼神很有些无奈。
谁说皇帝就能随便杀人?
师出无名,连皇帝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虽然他方才的借口也找得一般,但聊胜于无。
再者,看他那好皇叔的反应,连认真地阻拦都没有,就这么轻易地让他把人给杀了。
他倒是做了回恶人,替某些人将位置腾了出来。
且让他看看,这些人又会给他上演一出什么样的好戏吧。
马车穿过宫门,轻微摇晃间,楚流徵听到了马车轮子碾过宫道上青石板的咔哒声。
唉!又回来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垂眼盯着自己的裙摆看,心情突然就低落下来。
萧靖凡端茶的手一顿,随即像不曾听到一般,端起茶盏凑到唇边轻抿一口。眼睫低垂,遮住眸底深色。
我今年才十七,明年十八,后年十九,大后年二十……
楚流徵在心里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又一遍。
还有整整八年才能出宫!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啊?最好的时光都蹉跎在这皇宫里了。
唉!这宫里阴谋阳谋那么多,我真的能熬到那个时候吗?
楚流徵突然就有些不确定了,思维一发散就收不回来。
万一到了二十五岁我抢不到出宫名额怎么办?每年放出宫的宫女都有定数,听说得花银子打点才能顺利出宫,那我辛苦积攒的养老银不是大缩水?
万一我刚好在离宫前一天就嘎了呢?话本子里不都这样写吗?辛辛苦苦半辈子,无限接近愿望的时候死在了达成愿望的前夜。我会不会就是这种倒霉鬼啊?
或者,我突然被卷进什么阴谋里面,连死了都没人知道?我是不是得提前找好送遗物的人啊,要不先告诉巧茹和小夏子一声?
若是我突然死了,就让他们拿着我的遗物去找陈公公,请陈公公帮我把遗物带给爹娘,好歹给我立座衣冠冢,这样他们要是想我了还能来看看我。
再倒霉一点,要是现在就死了,我……
“咳咳。”眼见着楚流徵越想越不靠谱,还什么现在就死了,萧靖凡听不下去了,咳嗽两声打断,吩咐道,“朕饿了,想吃桃酥。”
楚流徵急忙将胡思乱想抛到脑后,打开专门装点心的食盒,将第一层的点心摆出来。
一碟子桃酥,一碟子桂花糕。
萧靖凡拿起一块桃酥,配着茶细嚼慢咽。
——也不全是借口,他真有些饿了。
楚流徵垂着头,点心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她在心里默默咽口水。
去一趟寿宴什么都没吃到,看暴君吃点心我也好饿啊,好想吃肉包子,皮薄馅大的那种,一口下去全是肉。
越想越馋,楚流徵悄悄抬手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暗暗警告这不听话的肚子不许叫出声来。
许是不想再听这女人唉声叹气,又或许是突然吃不下独食,萧靖凡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反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那碟子桂花糕赏给了身边这个总是骂他暴君的女人。
他盯着桃酥上的黑芝麻看了片刻,感觉自己可能是中邪了。
不过,一言既出,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便宜这女人了。
楚流徵才不管这碟子桂花糕是怎么回事呢,老板赏了她就接着,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御膳房专供给暴君的点心就是好吃,嘿嘿,陪大老板出差也不赖嘛。
“周公公,安公公,来块桂花糕。”楚流徵没有自己吃独食,将车门推开一些,手端着盘子递出去。
“多谢姑娘。”周元德伸手拿了两块,一块给徒弟,一块自己留着。
小安子也忙道了声谢,楚流徵见两人没有再拿的意思便将手收了回来,关上车门,专心抱着盘子啃桂花糕。
吃饱了才好干活嘛。
好好吃!果然饿的时候吃东西最好吃了!
萧靖凡咬一口桃酥在嘴里慢慢嚼着,微微偏头看她。
吃相么,尚能入眼。
许是饿得急了,两腮帮子微鼓,跟冬日囤食的小松鼠差不多。
唇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一下,萧靖凡突然觉得今日这桃酥似乎比往日更美味些。
……
文华殿。
长春宫的大太监高永福等在门口,瞧见萧靖凡一行走过来,快走几步迎过去,“陛下万安。”
“起来吧。”认出这是皇后宫里的人,萧靖凡直接叫起,一边往文华殿走一边问,“你在此作甚?”
“回陛下的话,奴才是来报喜的。”高永福笑得眼角褶子成了波浪纹,“今儿上午娘娘突然犯恶心,请了吴院使来问诊,吴院使说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萧靖凡脚步顿住,第一反应不是往长春宫去,而是看向楚流徵。
虽然这么想对不起皇后,但这个孩子应该是他的吧?
他属实被接二连三的绿帽子搞怕了。
显然楚流徵也想到了自家老板的绿帽属性,第一时间进行确认。
呼~这回暴君的脑袋没绿,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暴君的,不过诊出的时间不是今天,皇后上个月就知道了,担心胎儿不稳,这才一直瞒着没说。若非太后的寿宴要到了,在寿宴上免不了喝酒应酬,皇后还不打算说呢。
理解,后宫里怀孕的女人多招人嫉妒啊,小心点是好事。
得了心声确认,萧靖凡也不着急进文华殿了,当即乘坐轿撵往长春宫去看望皇后。
中宫有喜,于国于家都是好事。
周元德和高永福乐颠颠地跟上,高声喊:“摆驾长春宫!”
楚流徵看了看四周,老板都走了,她岂不是可以……早退?
芜湖!提前下班!
她迈着悠哉的步子,溜溜哒哒回到弄云苑。
“彩月,我给你带了桂……”楚流徵推门进屋,看清屋子里的人之后,眼睛微微瞪大,话音戛然而止。
我去!钱嬷嬷怎么在这?
钱嬷嬷上前来,笑容和气:“给姑娘问好了,我家娘娘听闻姑娘泡茶的手艺极好,特意派我来请姑娘去华清宫,想亲自跟姑娘讨教一二。”
两刻钟后,金吾卫指挥史吕飞带着两队金吾卫先后闯进闻府和孟府。
闻尚书嫡次子闻纪被两个金吾卫抓着,冲着吕飞大喊:“吕飞你个狗贼!瞎了你的狗眼!敢带人擅闯我闻府,还敢抓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闻尚书匆匆赶来,听到儿子威胁吕飞,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
吕飞可是陛下的心腹,也是这小子能骂的?
“住嘴!”
闻尚书喝骂住儿子才朝吕飞拱拱手,“吕大人深夜前来,不知我儿所犯何事?”
吕飞回了一礼,面无表情道:“贵公子当街纵马致使两人伤残,此事闻大人不知情?”
闻尚书一噎,这事儿他不都把尾巴扫干净了吗?吕飞怎么会知道?
“吕大人,那日家母突然晕倒,纪儿也是担心他祖母才着急赶回来,骑马确实快了些,但无心伤人。”
“不巧伤人之后,纪儿也很是懊恼,当即便命人将伤者送去医馆好生医治,也给伤者家中送去银钱补偿,已有悔过之心。”
“吕大人也是京中出了名的孝子,还请吕大人看在小子纯孝,心忧祖母的份儿上,宽宥他这回。”
“闻大人,下官奉命前来。”吕飞不听解释,依然板着脸,“还请大人莫要为难下官。”
吕飞一个金吾卫指挥使除了奉皇命之外还能奉谁的命令?
闻尚书的脸色顿时比吞了苍蝇还难看,不敢再阻拦,眼睁睁看着吕飞将儿子带走。
“老爷,纪儿呢?”闻夫人穿戴齐全匆匆赶来,却连金吾卫的影子都没看到,也没看到她的宝贝儿子。
“让金吾卫带走了。”
闻夫人急了:“老爷,您怎么能让纪儿被金吾卫的人带走呢?万一他们对纪儿用刑该如何是好?”
“你还有脸说!”闻尚书眼睛一瞪,“若非你惯着他,宠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他怎么会为了同人争抢一个花魁便做出当街纵马伤人之事?”
闻夫人表情讪讪:“我这不是心疼儿子嘛,等纪儿回来,我一定严加管教,必不让他再生事。老爷,您还是赶紧将纪儿救出来吧!”
“救什么救?陛下亲自下的令,你想让闻家背上抗旨的罪名?”
闻夫人哪里敢?
闻尚书冷着脸:“左右不会死人,顶多挨几板子,在大牢里关两个月,让那小子受些教训也好。”
老管家偷瞄一眼自家老爷光着的那只脚,心道您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连鞋都跑掉一只赶来拦人的究竟是谁啊?
“可是大牢艰苦,纪儿怎么受得了?”闻夫人还是心疼儿子。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的?
“受不了也得受着!”闻尚书看着闻夫人这样就来气。
以前夫人是个拎得清的,不管是操持中馈还是教养子女都是一把好手,可偏偏对这个得来不易的嫡次子,一直宠着惯着,不忍苛责。最终娇惯出一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来。
自己收拾小儿子,夫人还总是拦着护着,如今就让那小子在大牢里待着,吃点苦也好长记性。
“此事你别管了,我自有计较。”
话是这么说,但闻尚书还是差人去顺天府打了声招呼。
等老管家领命离开,闻尚书暗骂:谢辉,你最好别犯在老夫手里!
谢辉便是锦衣卫指挥使,负责监察百官。显然闻尚书以为闻纪当街纵马这事儿是被谢指挥使捅到顺光帝面前去的。
与此同时,孟府二老爷也因强抢民女一事被金吾卫抓走,打了三十板子关进顺天府大牢。
孟尚书也赶紧命人去顺天府打招呼,同时在心里暗骂:谢辉,你最好别犯在老夫手里!
连续被吵醒两次不得安眠的顺天府尹在心里骂骂咧咧:谢辉,你个搅屎棍!
天降三口大锅的谢指挥使于睡梦中打了个寒颤,默默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
深秋的天儿可真冷啊,明日得让人加床厚被子。
*
皇宫内。
“姑娘,事成了。”小夏子跑来和楚流徵会合,难掩激动地道,“月红听到消息,跑回华清宫禀报了。以贵妃娘娘的本事,应该很快就能将真正下毒的凶手给揪出来。”
“成了就好。”楚流徵轻轻吐出一口气,递给小夏子一个荷包,“这事儿估计得明天才会出结果,荷包里有十两银子,你拿着跑一趟慎刑司,打点一二。”
紧要关头小夏子也不和楚流徵客气,先保住人要紧。
他揣了荷包要走,楚流徵却突然伸手将他一拉,二人重新躲回暗处。
不远处,周元德带着一队侍卫急匆匆跑过。
这方向……楚流徵在脑子里回忆了下后宫的布局,最大可能是去云妃的瑶华宫。
大晚上的,周元德不在暴君身边伺候,领着侍卫跑去瑶华宫做什么?
楚流徵立刻打开系统,翻找最新八卦。
飞速略过什么吏部尚书嫡次子被抓,户部尚书胞弟因强抢民女入狱等不重要消息,一直往下翻。
顺光帝不慎遗失玉佩,命周元德带人寻找,最后在华清宫一个名叫秀兰的宫女柜子里找到,还找到了半瓶夹竹桃汁。
查问之下,此宫女称受云妃指使,趁贵妃沐浴时,悄悄往贵妃的养颜膏中混入了几滴夹竹桃汁。
顺光帝震怒,褫夺云妃封号,贬为从四品婉仪,责令移出瑶华宫主殿,搬到后殿华音殿抄经自省。
蛙趣!暴君竟然阴差阳错做了件好事,这玉佩丢得也太及时了!
楚流徵想为暴君鼓掌,咋就这么会丢东西呢?
此事现在已经闹到暴君跟前,即便是为了在暴君心中的形象,贵妃娘娘也会放巧茹一马,说不定还会赏些东西安抚一二。
“小夏子,走,咱们去慎刑司接巧茹。”
“啊?”小夏子很懵,“不是明日才会出结果吗?”
“听我的没错。”楚流徵拉着他往慎刑司赶去。
与此同时,周元德和一行侍卫来到瑶华宫前,叩开了殿门。
云妃还以为顺光帝来了,特意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妆容妥帖才扶着宫女的手,袅袅娜娜地出门迎驾。
没看到顺光帝那心心念念的身影,云妃脸上的笑容一滞,一双含水妙目疑惑地看向周元德:“周公公,陛下呢?”
周元德没答话,抬手往后一挥:“带上来。”
有长春宫和华清宫领头,其余各宫也纷纷送礼去秋水斋道贺,就连太后也差人送了东西去。
一时间,原本冷冷清清的秋水斋顿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从门可罗雀到门庭若市,不过是一次晋封而已。
看着陆续送来的礼物,听着从不同奴才嘴里说出的恭维话,祝含玉终于明白了何谓“圣宠”。
怪道这后宫里人人都想尽了法子争宠,踩着别人往上爬。这宫里捧高踩低,不争根本活不下去。
纤白手指轻轻抚过妆花缎上的并蒂莲花纹样,猛地往下一按。
——她再也不要过以前那种受尽冷落和白眼的日子!
与后宫的热闹相反,文华殿中一如既往的安静。
调成白班的楚流徵还不知道有人想向自己请教泡茶的手艺,正在文华殿中当值。
写字容易手冷,贴心的周总管已经吩咐人烧起了地龙,殿内十分暖和,楚流徵也能跟着沾沾光。
今日萧靖凡没宣召大臣来文华殿议事,楚流徵给萧靖凡替换完茶水之后就闲了下来。
除了暴君喜怒不定,御前伺候的死亡率略高之外,这份工作真的相当适合摸鱼。
楚流徵动了动站得有些麻的脚丫子,习惯性打开系统吃瓜。
诶?祝选侍这就升级成美人了,看来暴君对她的舞姿相当满意啊。可恶,想看!
各宫都送了礼物过去祝贺,啧啧,现在不是上赶着冷嘲热讽的时候了?打脸不要来得太快。
话说,之前下药的人这么不希望祝美人得宠,按照套路,那人听到祝美人晋升的消息之后应该会再次出手。让我看看,他动手了没呢?
笔尖一顿,萧靖凡克制住不往楚流徵那边看,只悄悄竖起耳朵。
昨晚他只安排暗卫去查顾家那些金子的来源,没查祝含玉被下药一事。
他就知道,将人晋封肯定能引起这女人的注意,答案这不就呼之欲出了?
楚流徵完全没察觉自己被暴君给套路了,她正翻系统呢。
啊,果然准备下手了,竟然还想用杏仁粉,真是够了!
楚流徵撇撇嘴。
祝美人对杏仁粉过敏,刚进宫那会儿就是因为误食了杏仁粉而满脸长红疹,治了半个月都不见好,若非体质不易留疤,那张漂亮的脸蛋早就毁了。
这人也是心大,太医院里面的全是国手,小小的过敏而已,怎么可能连着治了半个月都治不好?这摆明了有问题嘛!好歹查一查啊!
不过,如果顺郡王世子不发癫,祝美人完全不用遭这番罪,遇人不淑真的很致命啊。
楚流徵的心声里满是无语。
遇人不淑?
萧靖凡听得皱眉,感觉自己的头顶有点绿。
强行按捺住转头的冲动,他装模作样地拿起一本奏折打开,眼角余光却往楚流徵站的方向瞄。
赶紧往下说啊!
朕的脑袋上是不是有第二顶绿帽子?
旁边候着的周公公将一切尽收眼底,眼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陛下诶,想看您大大方方看啊,就是把人喊过来盯着看上几个时辰那也行啊,偷偷摸摸地瞄算怎么回事儿啊?
偷感不要这么重!!
在周公公心里,陛下做什么事都是对的,那不对的只能是楚流徵。
他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起楚流徵来。
平时瞧着多灵巧一人儿啊,怎么就不知道跟前头那些小妖精学学,主动点给陛下递台阶呢?
嗯?周公公偷偷瞪我干嘛?
楚流徵对不善的视线还算敏感,一抬眼发现周元德在偷眼瞪她。
她眨巴眨巴眼,寻思着自己最近也没得罪这位啊。
又没听到后续的萧靖凡:“……”
碍事的奴才!
他放下奏折,转眼瞥向自己的大太监,冷声道:“你跑一趟华清宫,朕晚上过去用膳。”
寻常这种跑腿的活儿用不着周元德做,但既然皇帝发话了,周元德只得亲自跑一趟。
楚流徵暗暗感叹。
果然,整个后宫还是荣贵妃最受宠。
萧靖凡现在不想听到荣贵妃怎么样,他就想知道自己头上有没有第二顶绿帽子。
他正看着奏折琢磨怎么把楚流徵的注意力引回到‘遇人不淑’上头去,没想到楚流徵自个儿将心思转回去了。
吃瓜才吃到一半,楚流徵发现暂时没自己什么事,又开始抱着瓜继续啃。
啧啧,这顺郡王世子真心贱得慌!被喜欢的时候当人家是根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各种虐心虐肝,把从前的救命之恩各种承诺忘了个一干二净不说,还嫌弃人家是庶出,看上人家的嫡姐,说什么祝家姐姐乃神女之姿,曾与本世子梦中相会,是本世子命定的妻子。
把见异思迁移情别恋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当得一大yue~
萧靖凡:虽然后妃入宫前后都不该和其他男人有牵扯,但他似乎没有第二顶绿帽子?
楚流徵不知道某人在关心绿帽子问题,一边拉进度条一边接着吐槽。
好嘛,终于作得祝美人死心了,和癫公世子一刀两断,进宫参加选秀准备开始新生活。这癫公世子突然发现真爱是祝美人,后悔了跑去拦马车,结果跑半道上听说祝家大小姐落水受了惊吓,又立刻调转马头回去。
啊啊啊!用用你的脑子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楚流徵在心里咆哮,说好的真爱呢?合着真爱就是用来抛弃的吗?到底谁才是真爱啊?
楚流徵那个气哦,好一阵没有心声。
萧靖凡以为就这样了,刚把朱笔拿起来写了一个字,某女人的心声再次冒了出来。
呵呵,别人追妻火葬场,好歹先虐虐自己呢,这癫公世子倒好,光逮着对方虐。讲真,祝美人上辈子欠你的吗?
先买通宫人往祝美人的吃食里下杏仁粉,然后又买通太医拖着不让治好,就为了保住所谓的贞洁。
让人每天忍受皮肤的疼痒活受罪不说,还因为错过承宠机会而在后宫受尽白眼和冷落,最惨的时候,饭是馊的,大雪天秋水斋连块炭都没有。
癫公世子知道后还说什么这都是她自讨苦吃,好好待在本世子身边什么都有,就该让她吃些苦头才知道本世子的好。
呵呵,难道不是在你身边的时候苦难最多吗?大大小小得有上百件了吧?人唐僧取经还只有九九八十一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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